虞隙实在不想坐在人堆里干等了,干脆不管敬业小哥了,独自起身挤进中年圈内,打算在虞正源耳边悄悄嘀咕一声就撤。
虞正源正偏头跟身侧的人有说有笑,眼风扫到虞隙时,骤然一亮,向她招手。
虞隙还没来得及感叹突然显灵的父女默契,就听见虞正源一声令下:
“正好,晚点有个庆功宴,你跟着一起去。”
虞隙:“”
心有灵犀只是错觉,貌合神离才是确凿。
地点又在竹檐馆,虞隙怀疑他们这帮中老年常客一定有人参了股,才会有事没事领人来品茗咏竹。
暑气里的竹子长势喜人,多出了不少旺盛健壮的新竹,都是春天里发出的笋苗长起来的。
日头还没落下,年轻人又火气旺,坐在露天茶台边灌热茶,自然是坐不住的。
于是虞隙还像上回来一样,东风过耳只当自己隐形,观衅伺隙找了个有空调的室内沙发座,躲起来玩手机。
完全没注意到座上跟虞正源相谈甚欢的,正是上次联合会议上用眼神对她赞赏有加的那位。
更别提注意到他们俩,双双挂着慈祥的老父亲笑容,在聊些什么内容了。
空调呼呼吹着冷风,虞隙周身从粘腻湿热迅速恢复清爽。
有穿米白色旗袍的服务生轻轻柔柔地端茶过来。
她分出一只手来接过,边说谢谢边抬眼,才发现服务生端了两杯茶来。
一杯递给她,一杯递到对面。
对面还坐了个年轻潮男。
正直瞪瞪看着她。
虞隙把接来的杯子往两人中间的竹藤茶几上一磕,收回手就要继续冲浪。
对面的潮男发话了。
“你是虞隙?”
虞隙停下手:“?”
“哪个虞哪个隙?”
虞隙懒怠地掀起眼皮:“你哪位?”
潮男叹了口气,伸出矜贵的大拇指,指向玻璃墙外,身后的茶台。
“我爸叫我来的。”
虞隙这才正经抬起头来打量对面的人。
见他一身全黑运动装,脑袋染成一层浅色,又是戒指又是项链,“潮气”扑面而来,虞隙下意识就把目光挪去帅哥耳垂,想看看他有没有忘掉耳环。
那人也不介意虞隙对他明晃晃的打量,反而坐直了身子,摊开手臂舒展身姿,一副任君观赏的架势。
嘴上也不闲着,“我亲耳听我爸说的说俩孩子年龄相当,性格也合适,接触接触,了解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