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决的声音在电话里平静无波,仿佛在无言地谴责虞隙离岗度假的行为。
虞隙也懒得在这种时候找回场子了,否则跟他比起来,自己倒像个搅浑水的了。
不过她想,反正自己一贯的形象也是自由散漫惯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挂完电话,虞隙连自己办公室的椅子都没碰一下,转头就直接走了。
反正也是人去楼空,她还不如回家去挑一挑明天去看景陆沉打球穿什么衣服。
久不进校园,虞隙都想不起自己大学时候是什么穿衣风格了,在那间装修失策的窄小衣帽间里,对着衣架拨来拨去。
衣服没挑到,倒是发现刚用完的行李箱就已经被收拾好擦干净放归原位了。
虞隙轻踢了一脚那只行李箱,万向轮顺着受力的方向滑到墙角。
不由得感叹,怎么什么东西到了景陆沉手上,待遇都那么好呢。
要是被她带回来,这只箱子还不知道要被顺手搁在客厅或是卧室摆上几天,再被路过的虞隙绊上几脚。
虞隙心下一动,有了主意。
第37章第三十七头
隔天也是个好天气,一派融融春光,任谁走出去,都自觉按捺不住的松快。
但因为初春气温不稳,冷热交替,球队的队员们很早就提前开始热身了。
景陆沉知道虞隙一会要来,也不催问她,只是把室外球场的具体位置发给她,顺便告诉她离球场近的停车位该从哪个门进。
文字消息编辑得简短克制,仿佛将期待都碾碎了,揉进一两行字里仔细擀平,就能叫人察觉不出来。
他跟组委会的同学说好了,在前排给他留两个座位。
同学告诉景陆沉,有统一安排的区域给他们所有球员放置个人物品,他也只是淡淡地表示知道了,并无动作,只强调帮他留好那两个座位就好。
一边的队友听见了,凑过来用手肘拐一拐景路沉。
“哎,留的什么座位啊?有朋友要来?”
“嗯,来看我打球。”
景路沉一边捏着手腕,一边不动声色地答非所问。
话说得淡然,可不经意的强调已然暴露了他恨不得直白炫耀的心情。
“我还以为你不乐意回来参加了呢,没想到不但来了,还叫人来看。也好,这大概也是咱们本科最后一次球赛了,咱一会好好打!”
景路沉似乎并不为这“最后一次”所动,只拍拍队友肩膀:
“放心,会的。”
——毕竟,虞隙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