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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3页）

&esp;&esp;“怎么回事？”高穹问。

&esp;&esp;章晓摇摇头。

&esp;&esp;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不能说。

&esp;&esp;高穹闭了闭眼睛。

&esp;&esp;梯厢里仍充盈着温和的力量。他知道这不是属于自己精神体的，所以只能是章晓的。

&esp;&esp;“你的精神体是什么？”

&esp;&esp;章晓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esp;&esp;“……我喜欢。”高穹低声说，“很平静，很柔软，没有侵略性。”

&esp;&esp;晓进行空间迁跃时，他感受过章晓的精神体力量，但不太明显，是因为察觉到章晓有危险才自觉溢出的，远没有现在这么浓烈，所以这也是他晓没听清楚他的话，只顾着从包里掏出抑制剂往嘴里倒。他也不顾一次吃一颗的规定了，一口气嚼了五六个糖丸，嘴巴里尽是甜丝丝的怪异味道。

&esp;&esp;“为什么想抱我？”他低头把瓶子塞回包里，平静下来了才小声地问。

&esp;&esp;电梯停了，高穹当先走了出去。出了电梯是一个小隔间，靠墙处有一个绳梯，爬上去就是九哥奶茶水缸的出口。

&esp;&esp;高穹等着章晓慢吞吞蹭出来。

&esp;&esp;“就是想试一试。”高穹说，“我从来没有对向导有过任何反应。”

&esp;&esp;章晓不问了。

&esp;&esp;他和高穹靠得那么近，但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没有凶猛溢出的信息素，没有失控的精神体力量，体温没有升高，心跳也没有改变。和自己所有的反应都不一样，和书上提到过的可能产生的反应也不一样。

&esp;&esp;他觉得有点儿伤心，但伤心得不算很明显，所以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高穹这个没逻辑也没分寸的举动生气。

&esp;&esp;绕过高穹走到绳梯下，章晓很快爬了上去。九哥在柜台里打瞌睡，见他走出来就习惯性地说了句“a餐一份”。

&esp;&esp;“我不吃了。”章晓说，“再见。”

&esp;&esp;他跟九哥挥挥手。

&esp;&esp;高穹跟在他后面，一脸茫然：“不吃吗？我难得请一次客。”

&esp;&esp;九哥手一抖，手机掉了下来。他顾不上捡，死死盯着高穹：“你请客？”

&esp;&esp;章晓摆摆手：“我不吃了。我走了，我……我不吃。谢谢你，拜拜。”

&esp;&esp;“来都来了！”高穹在身后大喊。

&esp;&esp;章晓头也不回地跑了。他拐了两个弯才停下来，手忙脚乱地拽出纸巾捂在鼻子上。吃再多抑制剂也没能压住这一次怪异的反应，手上的纸巾很快湿了一团。

&esp;&esp;他擦净了鼻血，坐在巷口的砖块上，呆呆望着路口来往的行人。

&esp;&esp;对面有个人在卖煎饼果子，手势纯熟流畅，排队的人络绎不绝。香气飘过来，章晓有点儿饿，他压着肚子揉了揉。

&esp;&esp;刚才一直没意识到的后怕和难过这时候终于算是显出来了，沉甸甸地在他心里团成一块儿，让他反应不过来，也喘不了气。

&esp;&esp;这已经不是初级或中级性反应的问题了。高穹把章晓精神体的力量引了出来。

&esp;&esp;映刻效应……章晓心想，这是映刻效应，一种罕见的共鸣现象。他甚至只在教科书上看到过。

&esp;&esp;高穹吃饱了饭回到家里，应长河在书房里加班，他跟他打了个招呼，直接走到自己房间滚在床上。

&esp;&esp;应长河的家很陈朴，高穹住在客房，客房装饰风格十分老气，桌椅和床柜都刷成了红木的颜色，山寨得相当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