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水点着头,转笔的手指停住,盯着稿纸上她的笔迹琢磨了几秒,说:&ldo;懂了。&rdo;
他把习题集抽回来,自己演算一遍。
苏起看看他认真学习的模样,很欣慰,说:&ldo;我看书了,有问题再问。&rdo;
他低头写着公式,随口&ldo;嗯&rdo;一声。
两人互不干扰,各自学习。偶尔他碰上一两个难点,找她请教,她稍一点拨,他就懂了,再反复琢磨记牢。
窗外,风吹梧桐;阳光一格一格,缓缓在桌椅间流动;教室门时开时关,椅子板上下开合,学生进出……
两人心无旁骛,各自看书。
不知不觉,窗外风停了,阳光变成橘色,暖暖地铺在教室里。
黄昏了。
苏起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扭头一看,梁水已做完习题,在看航空英语。
她好奇地瞟一眼,大部分专业英语她都认识,一些涉及领航的有些陌生。目光一抬,少年的侧脸很好看,下颌的弧度更清隽了。
还看着,他忽扭头,迎上她的目光。
夕阳照着,他微眯了下眼,眼瞳在阳光中散着琥珀色的光,亮晶晶的。
苏起移开眼,合上书:&ldo;我要走了。&rdo;
梁水也收了书:&ldo;一起吧。&rdo;
出了教学楼,苏起往宿舍方向走,梁水跟着她走。
苏起说:&ldo;我约了室友一起吃饭。&rdo;
梁水说:&ldo;我也是。&rdo;
苏起:&ldo;……&rdo;
两人隔着一人的距离,并排走在路边的人行道上。
梁水抠抠脑袋,忽说:&ldo;七七‐‐&rdo;
苏起凶凶瞟他一眼。
他无所谓:&ldo;行,学姐。&rdo;
&ldo;干嘛?&rdo;
&ldo;明天中午要不要跟我去看真飞机?&rdo;他语气像拿糖果诱哄小孩儿,&ldo;我带你去玩。&rdo;
苏起说:&ldo;水砸,我学飞行器设计的,大三了。我不仅见过真飞机,还知道怎么造飞机。我不仅知道怎么造飞机,还知道怎么造火箭、卫星、空间站。&rdo;
梁水一句话不说了,漠着脸色往前走,走了几步停住,回头:&ldo;你不会开。&rdo;
苏起说:&ldo;你也不会开。&rdo;他上学才一个多月,估计下月才去珠海上课。
梁水:&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