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行有基本的家教,沈靖川对他基本的人品有信任,可他自己也是个男的,知道青春期的大男孩儿冲动起来根本没脑子。
怕他影响初宜,也怕他欺负初宜。
沈兆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四平八稳道:“不至于吧?”
“这谁说得准?”沈靖川道,“过年那会儿,俩人可还一句话都不说呢,四月份,还想着带出去把小初扔半路上吓唬她,谁想到他现在这样?”
“那也不关我的事。”
“大哥这不是没办法了吗?爸妈倒是也喜欢小初,要不就……”
沈家的老两口连养大沈兆庭的精力都没有,哪里是照顾孙辈的人选。
沈靖川还在东拉西扯,胡说八道,沈兆庭不耐烦道:“我真是欠你的。”
“这么说也对,毕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地养大了你。”
“别恶心。”
“成吧,就这样,我就当你同意了。”
“谁同意了?”沈兆庭道,“告诉你,我不要,敢送过来,我就敢丢出去。”
——
这天下午,沈思行跟同学去打台球,初宜陪书晴逛街,都在外面吃。
晚饭桌上,只剩下沈家的五个人。
沈令嘉道:“正礼好像好多年都没开除过学生了,大哥这回威武。”
提起这事儿,沈靖川的脸色就不好看。
“但凡那不是几个小屁孩儿,这事儿都不会就这么算了。”
见沈兆庭专注吃饭,对这事儿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沈令嘉问:“二哥也知道?”
沈靖川闻言又是一笑:“诶对,我不能抢功,真威武的是你二哥。”
“啊?”
“我也就在学校耍耍威风,老二就不一样了,直接劈手夺了人家几个标。杜家那边儿,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弄丢了这几单买卖,资金链要是续不上,得出大问题。”
说完了,沈靖川假意向他妈告状:“妈,您管管兆庭,天天在外头作威作福,北城没人拿得住他,都说他是冷面阎王,尽给我们家添黑料。”
老太太却也连做面子的场面话都没有,一字一顿道:“与人为善,不是软弱可欺。欺负了我们家的孩子,是得要长长记性。囡囡刚来的时候什么样?后来好容易活泛了几天,被她们一弄,现在又不爱说话了……你这个做叔叔的,说到底,算半个爸,怎么就一直没察觉?”
沈靖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讪讪地闭上了嘴,顿了顿,又想笑。
“是啊,我不行,不如她二叔贴心。”
“大哥。”沈兆庭投来凉凉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