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珏一双桃花眼里全是兴奋的光芒,这些年他派了多少人出去打听绣儿的下落都毫无音讯,没想到今天无意中就能从扁鹊口中知道绣儿的下落。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景绣心里闪过一丝愧疚,但她目前还不打算让别人知道扁鹊就是景绣,所以只能对不起南宫珏了。对上南宫珏满含期待的双眼,“绣儿她被一对夫妇收养了,生活虽然谈不上富贵,但也衣食无忧很平淡温馨,多谢殿下这么多年的记挂!”
听到绣儿好好的,南宫珏松了口气,激动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这样我就放心了!”
景绣心虚地扭过头,继续看向外面热闹的街道,心里却有一股暖流缓缓淌过,心里控制不住地冒出一股欣喜来,这种被人记挂和关心的滋味真的很好!她此刻真的觉得当初要进宫的决定做得非常好,即使可能没办法拿到她想要的东西,但能和南宫珏重逢也不枉她进宫一趟。
南宫珏缠绕在心里多年的担忧消失了,绣儿好好的活着他就安心了!只是他很想知道当年他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司马濬为什么会撇下绣儿独自离开?
听着南宫珏的疑问,景绣面纱下的脸凝重了几分,摇摇头,“扁鹊不知!”这也是她多年耿耿于怀和想不明白的地方,虽然当时的司马濬只是个八九岁的孩子,但景绣知道他比一般孩子稳重早熟,绝对不会不告而别。即使真的有万般紧急的事情,他也应该会在回到东旗之后再想办法传消息到祥云寺说明情况,可十年来从来没有过。
南宫珏恨恨地捏拳,想到司马濬那张冰山脸就气的牙痒痒,还好绣儿好好的,不然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马车在闹市区停了下来,南宫珏和景绣下了马车,让车夫先回王府,他带着景绣四处走走逛逛。
以往每次下山时间很紧,景绣根本没有时间到处闲逛,遇到市集也是骑马匆匆而过,况且她去的那些地方也比不上平阳城的繁华热闹,根本没什么好看的。
此时不必赶时间,如此悠闲地逛街倒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次。拿起小摊位上的一支白玉簪子,景绣插在了随意挽起的头发上,转头问南宫珏:“怎么样?”
南宫珏满含笑意地点头,这白玉簪虽然质地一般做工也不够精细,但插在她乌黑发亮的发间倒也显得相得益彰。
年轻的小贩见景绣虽然蒙着脸但气质清雅出尘,身后的南宫珏一身华服浑身透着高贵的气息。看向景绣发间的白玉簪对着南宫珏热络道:“这位公子,您看这位姑娘带着多好看啊,您就买下吧!”
他显然把南宫珏和景绣看成了一对,南宫珏也不解释伸手就取下腰间的钱袋,还没来得及打开就听到景绣对那小贩笑道:“你这人说话可真奇怪,我看上的东西为什么让他来买?”
“这……”不是一对吗?一男一女来逛街的即使不是一对儿也大多是兄妹之类的亲戚关系,他卖的东西也不值钱,通常情况下男子都会爽快地买下。小贩挠挠头,满脸尴尬地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小贩真有意思,景绣忍着笑从钱袋里拿出一粒碎银放在摊位上,直接插着那白玉簪子离开了。南宫珏看了一眼依旧像是做错事般低着头的小贩失笑地摇摇头,收好钱袋跟在了景绣身后。
“你帮助我和父皇向母妃隐瞒三哥已经去了的消息,又告诉了我绣儿的下落,我替你付钱又有何不可?”看了一眼旁边的碎玉轩,南宫珏拉着景绣走了进去,“这里是平阳城最好的玉制首饰店,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
有人一定要送她东西不收还真不是她景绣的风格!叹了口气,景绣无奈道:“本不想让你破费,但你执意如此,我也就随便挑一个吧!”
抬眼打量了一下这家店,果然不愧为平阳城最好的玉制首饰店,店铺一共有上下两层,靠着墙壁的四周都放着柜子上面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玉制首饰,玉簪、玉镯、玉耳环……玉质上乘,做工精巧,连她这个外行人都看的出来,这些都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楼下就是如此,楼上肯定更好!想到这里景绣眼睛直直地看向楼梯口,直接上了二楼!
店铺掌柜也是人精,一眼就看出南宫珏非富即贵,见景绣直奔二楼心中大喜,看来今天又要大赚一笔了!忙将手头的普通顾客交给其他人,热情地跟在景绣身后上了二楼。
得了便宜还卖乖!南宫珏嘴角抽了抽,摸了摸钱袋,看来今天只能先记账了。碎玉轩二楼的首饰,起码也要一千两以上。一千两什么概念,那可是普通老百姓全家十几年的开支啊!
南宫珏有些肉痛地摇摇头,店铺面朝南,楼梯是东西走向,他刚踏上两节楼梯忽然无意间看到街道上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立刻下了楼梯追了过去。
红叔一愣,看了不远处的碎玉轩一眼,碎玉轩是个首饰店,五皇子一个大男人去那儿做什么?压下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看了一眼身边面色毫无波动的人,退到了一边。
虽然面前的人带了碍眼的斗笠胸以上的部位都被遮掩住了,但丝毫不减他尊贵的气质。南宫珏气恼地皱起眉头,不用想也知道这斗笠下肯定还是那张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冰山脸,不过这么多年他也已经习惯了,叹了口气决定不和他计较。开门见山道:“司马濬我来呢是想告诉你绣儿她还活着,她被一户人家收养了,生活的很幸福!”
等了半晌面前的人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不动如山地站着,南宫珏顿时觉得自己热心的过了头。原本想着,司马濬一定是有着什么苦衷才装作不认识他不认识绣儿,当年也一定是因为特殊理由才丢下绣儿,说不定这些年也一直暗中寻找着担心着绣儿,所以才好心来跟他说这些话。结果,人家根本毫无反应,无趣地摸了摸俊挺的鼻子,南宫珏让开了身子。
司马濬遮在面纱下的峻脸的确没有丝毫表情变化,这五年他已经不止一次地从南宫珏的口中听到“绣儿”这个名字,起初他还会觉得疑惑,可是现在他早就漠然了。见南宫珏让开了路,他大步往前走去,一旁的红叔也赶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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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濬为什么会在西临国后面会有交代的,亲们别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