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有这样替他们着想的老板,他们做工也更是尽心,远行?更是没什么牵挂了。
&esp;&esp;再说塘镇到北地这一路,因着他们不带货物,走的都是官路,路上很?是安全,只时间耗得有些久,也就是到了北地多有变故,但只要他们多注意些,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大差错。
&esp;&esp;陆尚本欲叫他们仔细考虑,微微颔首后,起身准备离开。
&esp;&esp;谁知他才站起来?,詹顺安就说:“老板,我去,明早出发?是吗?”
&esp;&esp;在他之后,又是三个人说了同样的话:“我家里没什么事,我也能去。”
&esp;&esp;“那要不……也算我一个?”
&esp;&esp;断断续续的,不过片刻,这十一个人就全给了答复,无一例外,皆是可往。
&esp;&esp;陆尚缓缓吐出一口气,退后半步,冲着这些人深深鞠了一躬:“无论结果如何,我先谢过你们。”
&esp;&esp;他叫詹顺安等人尽快回房,早早歇下好养足精力,而他则是把姜婉宁喊了起来?,又叫她做了三幅画像,姜父姜母以及姜家大哥,便是一根眼睫也画得清清楚楚。
&esp;&esp;陆尚抚了抚她的发?顶:“明天天一亮,詹大哥他们就出发?,阿宁且再等等,等他们再去一趟,若是这回还找不到爹娘和大哥,等他们一回来?,我就带你一起去北地。”
&esp;&esp;既然他不愿叫姜婉宁北上,对方?也不愿他涉险,那最好的方?法,还是留在府城,静静等他人消息。
&esp;&esp;姜婉宁垂着脑袋,昏暗的烛光下瞧不清表情?,直到陆尚拿着画像将出门?的时候,才听她轻轻道?了一声?:“谢谢……”
&esp;&esp;陆尚脚步一顿,莞尔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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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场大旱来得太过突然,未曾有过丁点儿?预兆。
&esp;&esp;饶是陆尚提早生?了警惕,可从他着手准备到祸事爆发,前后才过了不?到两个月,随着第一个村出现庄稼颗粒无收的情况,从田地到禽畜棚舍,先后出了异状。
&esp;&esp;最开始因大旱受灾的只有两三个村子,村民将情况上报了县衙,县令也?只是喊了主管农政的师爷去做了记录,又象征性地每家分了二斤粮食,挥挥手将人全打发了。
&esp;&esp;可半个月后,田地颗粒无收的情况蔓延至整个松溪郡,除了小麦等粮食作物?外,便是蔬菜和果树都出现了不同情况的减产,有更严重的人家,几十亩果树未能结出一个熟果来,全是半个拳头大的青瓜蛋子,在强光的照射下,天就全烂透了。
&esp;&esp;各地县衙这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县令担心上峰问?责,只能提前冲着百姓发火:“天气旱了这么久,你们就没提前发觉不?对吗?树上地里?这么久不?结果子不?长粮食,你们到现在才知?道有问?题?”
&esp;&esp;“大人明鉴呐——草民早在五月就来了衙门上报,可门口的大人说,一两月不?下雨并不?稀奇,再耐心等等就好了,树上的果子这个时间也?不?该成?熟,只今年天太热,不?等长大就全烂在了地里?啊——”
&esp;&esp;半个村子的村民都跪在村口,字字泣血,说完重重将头磕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