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流寇吗?”姜云笙问,“还是。。。。。。”
沈念眉目沉沉,面色肃冷,“恐怕不是。”
“要回冀州城吗?”姜云笙又问。
“不。”
“嗯?”姜云笙回过头去看他,“那我们要去哪?”
沈念拉过身后披风裹紧她,“代州。”
提及代州,姜云笙的瞳孔猛地一缩,“莫非是雁门关出事了?”
她的声音带着不寒而栗的颤抖。
代州有一关门,便是雁门关,是历朝历代阻挡匈奴和其余草原游牧民族的至关要地。
若是雁门关被破,敌寇便可直下冀州!
姜云笙的手心里都是冷汗,沈念在她耳边说道:“新河前往冀州城的路已尽数被封住,咱们只得绕到从东边走。”
他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紧紧攥住缰绳,继而又道:“匈奴人今年竟这么早便有了动作,代州难民都到了此地,想必代州告急。”
“此事不是应当告知幽州将军裴诀吗?”
“幽州军营在燕山一带,不知军报是否传过去了。我们去看看,若是裴诀出兵,咱们便回冀州城,可若是裴诀不出兵。。。。。。”
后果不堪设想。
姜云笙颔首,不再多问。
策马出客栈主道没多久,姜云笙便看见有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路边。
马儿飞速掠过,仅仅依一息间,她还是看清了,目露悲戚。
她认得其中一具尸体,是今早见到的乞丐小男孩,他的妹妹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同样没了呼吸。
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久久没有回头。
一只温热的手蒙住她的眼睛,沈念低声道:“别看。”
这种情况,他早在幽州时就见过太多,不想让姜云笙因为看了之后夜里做噩梦。
姜云笙转过头,拉下他的手,“沈念,京城是什么样的?”
沈念久久没有回答,直到冲出官道,他才缓缓道:“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皇帝知道北境变成了这副模样吗?”
“知道。”沈念答,“也可以装不知道,也有人不愿让他知道。”
姜云笙目视前方,细细品味这句话的深意。
她虽然没有读过太多史书,却也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沈念正是如此,否则也不会冒险要去代州。
这天下局势,也许很快就要转变。
靖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