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延,去泡点茶。”文师傅吩咐道。
谢安屿说:“不用了师父,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了。”
“你就是来看看我老头子还活不活着呢,是吧?”
谢安屿笑了下:“怎么可能。”
余风一个外人在这待着挺尴尬的,他不想打扰谢安屿跟他们叙旧,便道:“你们聊,我去外面拍照。”
文师傅笑呵呵道:“你想要拍后院也好拍的,我种了好些花,很漂亮的。”
文延下楼问谢安屿:“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刚回来。”
“你走怎么一声不吭的。”
谢安屿做什么事都一声不吭,他就是这样,所以即使文延当了他一年的师兄,对他的事还是知之甚少。老头子又对他家的事闭口不谈,谢安屿的很多事情文延都是从别人那听说的。
比如他家房子被拆了,比如他一点拆迁款都没拿到,比如他离开了霜叶渚。这些事情延统统都是在谢安屿走了之后文延才知道的。
“文延,你去院子里摘个西瓜,挑个大的。”
文延支使谢安屿:“你,跟我去后院摘瓜。”
“你自个儿去。”文师傅皱了皱眉,“小屿是客。”
“客什么客,都自家人。”文延揽住谢安屿的脖子,“走。”
文延朝瓜田里望了望,拢共也没几个瓜,都是他爷爷自己种的。文延从墙上拿了把镰刀,他穿了条大裤衩,上身是一件宽大的白色背心,脚底踩着一双人字拖。
文延往瓜田一跨:“你就别进去了,别把鞋给踩脏了,前两天刚下过雨,泥还是松的。”
“跟你一起来的是谁啊?”文延问谢安屿。
“朋友。”
文延蹲在田里挑瓜:“城里认识的?”
“嗯。”
“难怪。”文延挑中一个瓜,镰刀往瓜藤上一割,“看气质就不像是咱这儿的人。”
他转念一想不对,回过头来看了谢安屿一眼:“他看着比你大不少啊。”
谢安屿抿了抿嘴:“也没大多少。”
“没大多少是多少?你别给人骗了,你怎么认识他的?”
谢安屿从小住在岛上,在岛外人生地不熟的,能怎么结识这种“大人”朋友,别是遇到了什么心怀不轨的人,那种骗小孩卖血卖肾干违法行当的。
这话给老头子听到八成又要吹胡子瞪眼了,文延他爷向来信奉:人生在世,管好自己,他人之事,莫要打听。
“他不是骗子,他帮过我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