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许安桐颔首:“我懂。”
&esp;&esp;监国◇
&esp;&esp;◎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了东陵大权。◎
&esp;&esp;“我把谋划告诉了父君,父君毫无条件的信任了。我的亲弟,因为不想与我夺嫡,故意摔断了腿。而我即将牺牲我的一切,堵上我的一切,去完成整个帝国乃至整个黎民的延续。”东陵帝目光找到那只看似最强大、其实已经衰老不堪的鱼,“我们都是为了更美好的明天而努力——那便是我们皇族之间,除了血缘关系,最深的羁绊。”
&esp;&esp;“帝国需要一个刽子手斩断军门的权力,父亲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刽子手,不惜在历史上留下千古骂名,也要去做。”许安桐负手而立,循着东陵帝的目光而去,“是儿臣浅薄。”
&esp;&esp;“我老了,只能做到这里。”东陵帝道,“我利用许安泽,剿灭军门大权。又让许安归去北境驻守,收复军心。而今岩州城一战,事关东陵生死。我实在放心不下……桐儿,太子可以是你,可以是许安归,甚至可以是我的亲弟许景挚。但无论是谁成为储君,他都要为担任起天下大任,延续东陵国祚,造福天下黎明百姓,这才是为君者的正道。只有道不错,才会有人前赴后继的追随与誓死相拥……”
&esp;&esp;东陵帝忽然头晕目眩,向一边栽了过去。
&esp;&esp;跟在不远处的邹庆见状,立即招呼人上前,把东陵帝扶起。内官们手忙脚乱的把东陵帝抬上轿辇,抬回了寝殿。
&esp;&esp;御医院的御医聚集在寝殿门口,个个焦头烂额。
&esp;&esp;一时间,宫里宫外,乱成一片。
&esp;&esp;许安桐一直在寝殿侍疾,邹庆已经连续几次向许安桐回禀,殿外有朝臣想要觐见。
&esp;&esp;许安桐望着东陵帝,道:“不让他们进来,陛下昏迷不醒,进来只是看一眼有什么用处?”
&esp;&esp;邹庆额头冒汗,道:“清王殿下……老奴多一句嘴,殿下请勿怪罪。”
&esp;&esp;许安桐睨着他:“说。”
&esp;&esp;“太子骤然薨逝,陛下旧疾突发,安王殿下帅兵在外……清王殿下阻止朝臣探病,”邹庆有些犹疑,却还是说道,“外面流言不止,说什么的都有啊!”
&esp;&esp;许安桐不言,只是端过御医院刚送来的汤药,先喝一口入自己的嘴里,再把剩下的一勺一勺舀给东陵帝。喂不进去,他便一点一点润着东陵帝的唇,不急不躁。
&esp;&esp;许安桐花了一个时辰,才把一碗药全部喂进东陵帝的嘴里。
&esp;&esp;他站起身,往外走去,对邹庆道:“有劳大监照顾好父皇,朝臣探病一律挡掉。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esp;&esp;邹庆刚要欠身称是,许安桐身影却已经去了后宫。
&esp;&esp;咸宁殿内,赵皇后因为许安泽的死深受打击,一病不起。许安桐却还是来到了咸宁殿内,要赵皇后起来接见。
&esp;&esp;赵皇后身边的侍女大气不敢出,只能进去回禀赵皇后。
&esp;&esp;赵皇后见许安桐大有不见到她不走的架势,便强打着精神上妆,由四名侍女搀扶着从寝殿出来。
&esp;&esp;许安桐也不管赵皇后有没有屏退左右,直接道:“用你亲生女儿的性命换赵家支持我监国,如何?”
&esp;&esp;赵皇后一口气没提上来,狂咳。
&esp;&esp;侍女们立即四散开来,拿东西的拿东西,端药的端药,一时间赵皇后的身边也没了人。
&esp;&esp;赵皇后趁机指着许安桐低吼道:“你说什么?”
&esp;&esp;许安桐脸上毫无波澜地又重复了方才那句话:“我说,用你亲生女儿的性命,换赵家支持我监国,如何?”
&esp;&esp;“你!”
&esp;&esp;赵皇后第一反应是愤怒。
&esp;&esp;有许多话想问,可是一句话堵在胸口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esp;&esp;看见许安桐这般傲慢的模样有许多怒火想发,却又发不出来。她现在身体孱弱,即便太子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到底是在身边养了这么多年。
&esp;&esp;许安泽虽然阴郁难控,可他的存在为她所在的赵氏母族获得了巨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