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教的人攻入府衙,看见人都跑了,便大肆掠夺财物。他们将整个府邸搜刮干净。这些人饿了,便到厨房来找吃的。
白秀霞躲在米缸里,上面盖着木板。几个白莲教徒将厨房的酒肉拿出来,又四处找米做饭。
“咦,怎么不见米啊?”
“那不是么,怎么给倒在菜篮子里?”
这几人将篮子米舀了些,淘洗干净后就放锅里蒸上,他们撕着烧鸡,喝着清酒,说着下流的笑话。
白秀霞蜷缩在里面,后悔不该躲在厨房,早知道还不如躲在马厩里。可能因为厨房里太冷的缘故,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隔着米缸都能听清楚了。
这几个人立刻拿起武器喝道:“米缸里有人!”
他们用刀剑将木板挑开,往里面一看,只见白秀霞哆嗦着看着他们。
“是个女的,长得还不赖!”一个年轻教徒高喊着。
“拉出来玩玩!”
随后他们揪住头发将白秀霞拖了出来,她嚎叫着:“不要碰我,滚开,你们这些神棍!”
不由分说,这几个白莲教徒将她扒了,于厨房柴草堆上恣意行事,折腾了好几回才罢休。白秀霞昏迷过去,等醒来时发现府里已经没人了。她跌跌撞撞走在门口,衣衫不整,对着院子发疯般嚎叫。
白莲教徒在修远州横行一通,抢了无数财产便走了。躲在省里的石展翔听说他们走了,这才战战兢兢回来。
到了府里,听说白秀霞被玷污的事情,石若立将她一顿暴揍,然后撵回了家。白秀霞受到刺激,回到家里像条疯狗一样变得脾气恶劣。
白莲教大闹修远州的消息传到京城,太子党马上站出来要求将孙宗旺治罪。信亲王顶不住了,他可不想失去这员心腹大将。
这时,被于双喜暗中收买的鸿胪寺少卿黄梓敖,马上出来说:“启奏皇上,臣以为白莲教势大,仅靠地方镇防军无力弹压。臣建议起用吕天溢,赦免他的罪责,让他统兵剿贼,必能成功!”
太子和端亲王慌了,他们忙出来阻拦。
太子道:“吕天溢犯罪已经被发配,岂能再用?难道朝廷没人了吗?”
端亲王也说:“是啊,可以让赵恒广将军出征,必能大破贼军!”
信亲王知道他们都惧怕吕天溢,他马上出来说:“父皇,儿臣以为只有吕天溢才能快速平乱。请马上赦免吕天溢的罪责,让孙宗旺戴罪立功,和他一起剿灭白莲教!如果不成功,儿臣甘愿领罪!”
太子和端亲王齐声反对,但皇上已经决定了,军国大事不能一次次损兵折将。他马上下旨说:“朕意已决,赦免吕天溢的罪责,加封他为讨逆大将军,调集一万御林军镇压白莲教!”
太子和端亲王看了看对方,他们摇摇头只得退入朝班。
吕天溢得到消息,提前返回发配的牢营,那边有太监带领着侍卫来传旨了。随行的还有御林军,为首的是骑兵营总兵盛鸿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莲教匪徒作乱,杀我子民,攻我州县。朕决意荡平贼寇,着赦免吕天溢所有罪行,任命为讨逆大将军,统领一万御林军征讨。立功之后,恢复保平伯爵位,若是失败,军法从事!另有修远州守备孙宗旺,前番镇压不力,致使贼寇猖獗州府,本当严厉治罪。姑念其尚有忠心,命其戴罪立功,率领本部人马协助吕天溢讨贼。钦此!”
“臣谢恩,万岁,万岁,万万岁!”吕天溢叩头,双手捧过来圣旨。那太监传完旨意走了,盛鸿基拱手说:“将军,我奉旨前来,听候调遣!”
吕天溢点点头,马上换了衣服,然后传孙宗旺前来。
孙宗旺听说吕天溢被赦免起用,心中大喜,胆子大了起来,带着手下的残兵前来助阵。
他们带领兵马来到落花县,韩子霄带着所有部下赶来。
吕天溢故作不认识他,坐在马上用鞭子指着他们说:“何人敢挡路,快闪开!”
韩子霄跪地说:“我等乃是落花县的百姓,因为饱受白莲教欺压,自发组织起来成立民团。今日听闻将军率官兵前来剿贼,特来助战,希望将军不弃!”
盛鸿基说:“这些人看来都是义民啊,应当收留!”
吕天溢摸着短须说:“原来都是民间的乡勇啊,既然愿意加入军队,那本将就收留你们吧!你这少年叫什么?”
“小人叫韩子霄!这几位是我的兄弟,张世琛、杨振豪、刘方正、卢朝阳,其余也都是无路可走的乡野汉子!我们愿意追随将军,替朝廷效力!”
“好!本将任命你为先锋,带着你的部下前面开路!”
“谢将军!”韩子霄心中无比高兴,这番演戏使他终于有了合法的身份。吕天溢是朝廷起用的大将军,他现在做了他的先锋官,如果再剿灭白莲教立功,朝廷必然封官,到时就可以返回京城了。
韩子霄等翻身上马,带领着队伍前面开路。
鲁水法听闻吕天溢率兵前来,心中有些发怯。他想来想去还是赶快回到鹰眼山弥勒洞,他传令手下立刻紧闭山门,在各个路口严防死守。鲁水法盘算着,只要自己不出战,等到对方粮草耗尽自然退兵。
吕天溢早就猜透了他的心思,传令士兵在鹰眼山十里之外安营扎寨。他命人兵分四路,自己一路堵在南方路口,盛鸿基堵住北方路口,韩子霄堵在东方路口,孙宗旺堵在西方路口。做完这一切,他命人挖沟砍柴、屯驻粮草。如今正是冬尾,气候还非常寒冷,整个大地冻成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