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被相爷抓着读书,不过这几日镇国寺佛祖诞辰,这几日应该在镇国寺给夫人祈福。”
路远晨的性子读书是不可能读书的,纨绔子弟怎么会读书呢,去寺庙呆着都比读书好玩。
“娘娘可有话交代小郎君。”卫风问。
“我也想出宫。”她趴在罗汉床的矮座上,手指点着一旁花瓶垂落下的茉莉花上,随口感叹着。
卫风抬眸看她,平静沉稳。
“让他去和那些书生编一则段子。”路杳杳揪着茉莉上的细白小花瓣,浅色眸子落上窗棂上的碎光,狡黠而灵动。
“就拿白月如和李氏姐妹动笔即可,不用太牵上白李两家。”她手指捏着小花,放在鬓间比划着,眉眼微微眯起,笑容温柔可亲,“杀人诛心,我可要自己报仇。”
路相和太子确实替她出了一口气,可还不够,这些事情若是自己能亲自动手才叫舒服。
卫风盯着她嘴角上扬时得意的笑。
娇艳中带着张扬肆意。
绚烂如花,可望而不可即。
“嗯。”他手指落在黑铁长剑的剑柄上,克制地收回视线。
“对了,你知道李家姊妹去哪了吗?”路杳杳放下花,好奇地问着,“还在吗?”
最后三个字说得格外含糊。
路寻义劫走李家姊妹,路杳杳自己也觉得她们应该是没有活路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卫风竟然点头。
“还活着!”
路杳杳吃惊地睁大眼睛。
“辅国公三次子的宅子被辅国公亲自送给路相,路相留下所有人和猎犬。”卫风说得格外平静,“她们如今正在饲养猎犬。”
饲养猎犬绝对是一个危险的事情,为了保证猎犬的兴奋,每餐都是带血的生肉,且要别人时时在外挑衅。
猎犬是一个绝对听话但又绝对暴烈的恶犬。
路杳杳眨眨眼,有些不解,心中莫名又有些发憷。
“路相说他们既然这么喜欢猎犬,那就这辈子都和这些畜生在一起。”他虽然复述着路相狠厉的话,但神情依旧冷漠,却是听得屋内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那她们……”路杳杳犹豫问着,不知如何开口。
“十三娘子前几日被猎犬咬了脸,挂了相,十二娘子第一天就被咬断了手,右手不能使劲。”
路杳杳连连摆手,示意他别说了。
卫风抬眸看她,冷静又无情地说道:“在她们决定帮着白月如放猎犬出来咬娘娘时,就该做好承受路相怒气的准备。”
“李家不会为众多庶女之一的人得罪路相,她们和白月如自始至终都是不一样。”
李家庶女众多,如今已经拍到第二十三娘子了,但嫡女不过一个,而白家女郎稀少,算上嫡庶,女郎也不过四个。
前朝嫡庶分明,近乎苛刻,它和门第观念几乎是前朝覆灭的重要的两个原因。
轮到如今的大昇,传承数百年的高门大户为彰显其自纠错误,自诩一视同仁,但到了关键时候,他们依旧选择的是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