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善仪大字不识几个,不想参加什么流觞曲水,直到听到这个穷酸活动结束了,这才不知从哪里窜出来。
出来没多久,就听到路杳杳被恶犬围着的消息,还没靠近就听到白月如的话,气得口不择言地大骂着。
“看屁,杳杳要是有什么事情,看我不第一个扒了你的皮。”她直接打断白月如的话,把人直接推开,站在湖边作为装饰的假山上,焦急地张望着。
台阶下的柳文宜一张脸雪白,双手紧握。
“你,你怎么……”李家姐妹愤恨地说着,“又不是白家姐姐放的狗。”
胡善仪一脸急色,闻言怒呛道:“若是她指使的,那我看她就是真的狗了。”
白家和李家姐妹脸色一变。
年纪最小的白月瑜气得上前要去理论。
“滚开。”
她大眼圆瞪,腰间的红鞭握在手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下众人,目光冷凝:“这事,你们最好都没关系。”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两对姐妹花身上,冷笑,手中鞭子如红蛇般飞射而出,岸边一块假山轰然倒塌。
那几人脸色一变,唯独柳文宜脸色极为镇定。
“不是诸位做的,诸位慌什么。”她自幼话少,此刻却忍不住讽刺着。
又见那四条恶犬极为兴奋,却又好似在压抑着什么,只是围在栏杆外,凶恶冰冷的兽瞳盯着路杳杳看,喉咙里不间断发出兴奋地吼声。
“还不把太子妃救下来!”幽惠大长公主听闻倏地站起来,顿时觉得头昏目眩,神情又惊又怒。
只是她想得比别人都多,单是想起路杳杳背后的路相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路寻义是个疯子,是个不择手段的疯子。
一个疯子一旦被触碰逆鳞,谁也别想讨到一点生机。
如今他只剩下路杳杳这一片逆鳞了。
“去,不惜一切代价,不准让太子妃受到一点伤害。”她厉声喝道。
温归远来到湖边的时候,只看一眼便瞳孔一缩,脸色大变。
这些狗见过血。
庭中的路杳杳似乎还算镇定,只是脸色雪白,坐在石椅上纹丝不动。
“为什么还不上去。”匆匆而来的大长公主质问道。
仆人战战兢兢,苦着脸,为难道:“小人们一动,那几条狗就吠叫,娘娘离犬太近了,小人怕伤到娘娘。”
那狗离路杳杳不过一步之遥,却又奇怪地停在那边。
“狗不是在隔壁吗,怎么出来的。”她看也不敢多看那四条凶神恶煞的恶犬,惊怒道。
“辅国公家的人也不知道。”管事吓得面如土色。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太子妃出了一点问题,今天公主府的仆人都要以死谢罪给东宫和路相赔罪。
“混账,让辅国公家的人给我滚过来跪着。”幽惠大长公主气得脸色扭曲,再也端不住大气的模样。
“杳杳好像不对劲。”温归远自来到湖边只是脸色格外阴沉,之后一句话也不曾说。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凉亭内的路杳杳身上。
路杳杳半低着头,放在石桌上的手在微微惨淡,那双手紧紧抓着石桌,透出一股惊人的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