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笑道,“老爷这次回家人似乎变了很多,没等继夫人开口,就约法三章,叫她不许插手家事,生意以及二少爷的亲事,否则,就送她回娘家荣养去。”
“!”
奶娘又说了,许老爹已经重开了药铺,因一切都是现成的,以前的学徒也都回来了。拢共花的银子不到百两。
楚楚皱眉,道,“百两银子能做什么?还不够一直人参钱?”
奶娘点头,“是呀,老爷这次十分低调,一应高档的贵重的药材都不备用,药铺只备基本头疼脑热伤风感冒的药材,贵重的药材补品,都叫病家自取药材行买卖,唉,老爷也是被大少爷继夫人弄怕了。老爷说小姐少爷都争气,他只要许家世代的衣钵不丢,在能够挣得糊口银子就是了,就当是修心养性,打发时间了。”
“银凤回来没?”
奶娘摇头,“她倒是拖英翠娘问过小姐音讯,大少爷一字没提。亲家老爷来了一次,老爷没说,也不知他们谈些什么。大少爷再不回来,我估计她们,唉,悬!”
正说着,下面人声嘈杂,楚楚知道范三郎一家回来了,忙让小茶替自己梳理头发,奶娘拦着楚楚,不叫她下楼,楚楚知道自己只是一时激愤,逆了气,身体本没什么,没得引起范三郎一家不安。
范三郎红光满面,却还好,许禄却喝醉了。见了楚楚嘻嘻笑着给楚楚行礼,挣扎脱离了毛豆的搀扶,差点一个踉跄摔倒了。
“大姐姐好,我没喝醉,还能喝,不信拿酒来试一试就知道了。”
楚楚笑着道,“知道知道,我们阿禄酒量最好了,不过现在有些晚了,回房歇息去吧,明天再喝。”
许禄却不干,挣扎着不肯回房,对着楚楚傻笑,“大姐姐,嘿嘿嘿,我高兴啊,我呀要敬你三杯酒。”
“好好好,咱们明天再敬,好不好?”
许禄摆手嚷嚷,“不好,大姐姐,我给你说哟,我打算好了,我要砺兵秣马,刻苦攻读,争取三年后,给大姐姐您挣一幅诰封。”
楚楚知道他醉了,点点头,“嗯,知道了,现在去歇着吧。”
许禄挣脱毛豆,捉住楚楚的手摇晃,“大姐姐,你说嘛,你到底相信不相信啊?”
“相信,怎么不相信,不过,你现在再不去休息,大姐姐就生气了。”
许禄人醉心不醉,笑嘻嘻点头,“我就睡去,嘿嘿,我高兴啊。”
楚楚陪着范三太太回莲院去,竹君拉拉楚楚衣衫,“大表姐,宜城真的好漂亮,花红柳绿,青山绿水,我喜欢!”
楚楚回头抱起竹君,“喜欢就长期跟这儿住着,好不好?反正我这里多的是房屋,你就是一人单住一个院子也可以呀。”
竹君高兴地拍手,“娘啊,听见没有,大姐姐说了,要给我一个院子让我住呢,我今后就跟着大姐姐了。”
范三太太是个爽朗人,回头一拧女儿脸蛋,“又胡说,大姐姐又不能娶你,你跟大姐姐干什么?”
范三郎走在最头里,回头瞪眼,“跟孩子胡说什么?”顺手接过自己女儿,哄到,“竹儿喜欢好景致,爹爹以后带你去看西湖,比之前看的东湖还要美,好不好?”
范三太太红了脸争辩,“八岁的孩子懂什么,不过白说一句。”
楚楚怕他们夫妻掐起来,忙笑着打岔,“三舅舅,没人抢您家的宝贝。”
说得大家轰然一笑,范三郎自己也笑了。
一夜无话,翌日,楚楚因为范三太太交代了勿需请安,他们要补眠,楚楚随放心睡至日上三竿方起身,范三太太一家已经带着许禄出去赴宴去了。
待楚楚梳洗完毕一年高过早餐,奶娘跟楚楚商议,是不是该给许禄办三天酒席,唱三天戏,宴请当地的父母官,知名人士,亲朋好友,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毕竟在宜城,中举之人凤毛麟角,对许禄来说也算的人生一件大事。
楚楚一愣,“三天酒戏?会不会让人诟病?我外公一品大员,孙子中探花也只办一天酒戏,没得让许禄还没做官就让惦记。”
奶娘也是一愣,“这个我也不懂,你忠伯的意思。”
楚楚心中划算,莫不是许老爹意思不成,毕竟他是一家之主,他若执意要办,自己也没办法,遂对奶娘言道,“您让忠伯先不着急办理,我先去问过爹爹的意思,在问过许禄本人再做道理。”
楚楚开箱把马太太送给自己还没上身的衣衫包了了两套,让小山驾车弯到东府街去,买了两包点心,又买了一大篮子时令水果带着,去了夫子街看许老爹。
继夫人黄氏一改之前的萎靡不振,整个人红光满面精神抖擞,见了楚楚那是笑容可掬,越过帮佣的妈妈,亲自来接楚楚们带来的东西。又快手快脚的亲手洗了摆上,口里催促小丫头,“小菊,快些给大姑娘泡茶来。”又亲手剥了葡萄皮儿递给楚楚,弄的楚楚浑身不自在,“继夫人别客气,我刚用了饭,吃不下。”
继夫人再要开口,翠玉得了消息,抱着孩子来给楚楚道谢。
楚楚忙起身一笑,接了孩子抱着,“翠姨娘坐。”又逗孩子,“起名字没姐姐哥哥们的福气,也好养些。”
楚楚笑得合不拢嘴,“我懂什么,许禄肯定也不懂这个,还是爹爹取吧,我们的名字都不是爹爹所取,爹爹取得名字一准给妹妹带来福气。”
继夫人不满翠玉出来打断自己的话题,这时插空,满脸堆笑道,“大姑娘。。。。。。”
楚楚抬头看她,不知她要说些什么。就听外面脚步声响,“丫头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