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不消岳父吩咐。”
“这就好,第三,楚楚的终身大事,你与你的继夫人最好不要插手,务必要楚楚自行愿意,他三舅父把关,报我最后审验,三方合一,方可作准,你依是不依?”
许老爹有些难堪,又不敢逆须范老爷子,支支吾吾,答应得不甚干脆。“岳父,小婿。。。。。。”
老爷子顿时变脸,“怎么?我说错你了?你与你后妻逼得楚楚夜奔逃命,不是事实?你后期长子灭有谋夺楚楚嫁资?”
许老爹更加难堪惶恐不安,额上冷汗直滴,最后干脆扑通跪地,“小婿,小婿惭愧!”楚楚只得跪地陪同。
老爷子拉起楚楚,对许恺之抬抬手道,“你也别这般,显得我这个老丈人欺负你似的,起来说话。”
“小婿没这个意思,岳父多虑了。”
老爷子冷哼一声,“我不多虑成吗?你看你那一家人,老的胡缠蛮搅贪财浅薄少见识,小的烂赌成性毫无责任之心,现在又加上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妾,我再不多虑些,楚楚还不得被你们生吞活剥了?”
“小婿惭愧。”
许老爹弓腰驼背,汗滴成行,颗颗摔碎在青石砖上,慢慢晕开,渐渐成了一片小阴影。
楚楚看着头发花白的许老爹,忽然觉得他忒可怜了,遂悄悄拉拉老爷子衣衫袍边。
老爷子叹口气道,“嗯,你的小儿子还不错。”
许老爹连忙回道,“这是我许门的福佑。”
老爷子又不干了,“许门福佑?不是楚楚日夜拘管,你那小儿子恐怕这会子还在打牌叶子,推牌九吧。”
“小婿惭愧。一切谨听岳父指令。”
老爷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既然如此,三日后,你们随同玉勋一同启程吧。”
楚楚吃惊不小,“外公,不用这般麻烦劳动三舅相送,我们自己租车就是了。”
老爷子笑道,“这倒没什么麻烦,你三舅父范玉勋已经被圣上钦点为湖北学政了,正好与你们一路相伴。”
归去
楚楚正为老爷子松口而高兴,谁料有范三郎这个天大的埋伏在身边,楚楚吃惊不小,“不是说三舅点了河南道台,怎么忽然改了湖北学政?”
范三郎皱眉,“怎么,不欢迎舅舅?”
楚楚心里这般想,手上却摆了又摆,“不是不是,我是在想,道台可比学政高了半级,小皇帝怎么无端端降了您半级,您得罪他了?”
范三郎摇头,“这我倒不是,我不爱做那些个杂事,我喜欢与读书人打交道,哎?”范三郎说这话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了,“楚丫头怎么知道官职品级?”
楚楚随手拿起老爷子书桌上的朝廷邸报,“从这里学的,有什么不对么?难道女子不能看朝廷邸报不成?”
范三郎笑一笑,“这倒不是,还是你有心,你舅母咋咋呼呼,你问她,她未必知道。”
稍顿又道,“,你三舅母这次与我们一道去。”
楚楚听说三舅母同去,难得高兴,“真的啊?这可好了,我最喜欢三舅母。。。。。。”忽然瞥见见老爷子范三郎同时拧眉,俩忙改口拖长声音,“三舅母三舅父老外公…了。”
范三郎哈哈大笑,“这个小狐狸。”
老爷子也笑,“应该叫狡猾的小狐狸才对。”又问范三郎,“什么时候动身?”
“后天就是好日子,宜出行。”
“嗯,旧差事都交代清楚了?”
范三郎笑道,“我在翰林院不过抄抄写写,也没什么正经差事,发下手头事就可以走的了,只不过与同事诗酒话别倒需花些时间。”
老爷子点头,“这个很是应该,不过,翰林编修都是些清官也是些穷官,只叫他们凑银子统共请你一杯茶就是了,酒水配菜银子你自己掏腰包,还有,只需你在茶楼宴客,不许你放荡形骸喝花酒。叫我知道,我打断你的。。。。。。。”
范三郎怕老爷子说出让她丢面的话来,连忙抢着答应,“这个当然,酒席摆在清雅居。”
楚楚见玉树临风的范三郎在老爷子面前俯首帖耳,忽然想起三太太的话来,不由心中暗笑:老爷子要踩三舅舅果然易如翻掌,四品大员又怎样,老爷子眼里照样一个愣头青。
老爷子瞥见楚楚发笑会错意,以为楚楚迫不及待要放单飞,故作严肃的告诫范三郎,“楚楚的事情有一条一定要把握,范家不招布衣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