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边的莫布里 则抱了一大堆,说要寄回美国。
就在他刚刚付给阿富汗老头四百多元钱时,不远处忽传来爆炸声。
紧接着是一阵骚乱。
我们立即向排长身边跑去。
袭击却没有发生,一会儿后这里又恢复了买卖的热闹。
莫布里满脸兴奋,好像买着稀世珍品的收藏家,给我看他买到的所有东西。
我一算价钱,告诉说:“哈,你赚了,这些样东西总共值五百元,你少给了老头10元。”
“真的?那我还得去找他!”莫布里绝不怀疑我的心算能力,他赶紧跑去找那老头,把10元钱给还了。
快离开时,我在摊位上买了一台7英寸VCD播放机和几盘光碟。
莫布里不解地问:“你不是有电脑吗,为什么还买VCD机?”
我告诉他,在美国一片光碟不低于15美金;而这里同样的一片才二三美元;显然是盗版的,我不想让我的电脑在播光盘时被损坏。
他似懂非懂地“唔”了一声。这小伙子习惯在规范的商场中购物,来这种集市上,心眼儿是少了些。
喜欢购物的美国人拎袋提包;满载而归,都觉得这个周末过得特别有意思。
晚饭后,我跑向公用电话;跟父母亲通话。
还没说上几分钟,“轰”的一声巨响,就在很近的地方。
有两个正在打电话的士兵搁下话筒跑了出去,我不知道他们是过于紧张,或者只是好奇,而排队等候的队伍前马上有人接上去拿起了话筒。
没过一分钟,一架海军的F…14雄猫战斗机从我们头上呼啸而过。
这军营中,我们几乎每天都听到附近响起爆炸声。这里残留着不少来不及排爆的地雷炸弹,爆破专家常会接到报告,前去引爆那些可能造成人员伤亡的爆炸物。
偶尔,也会有塔利班或基地分子朝营地里发射迫击炮或火箭弹。而这种时候,警报声就会响起,士兵和阿富汗雇员便纷纷跑向掩体。
而这一回我直打完了限定的20分钟,警报声也没响起。
离开公用电话时,我发现,十几分钟前因爆炸声响而放下话筒的一个军士又站在等候打电话的队伍后。
原来,他怕刚才突然中断打电话会使电话那头的父母亲以为出了什么事而担心,所以就再排队等上一两个钟头给父母打上电话报平安。
天气真热!就近去那温度计前一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晴:摄氏45度(华氏113度)!而这个时候太阳都已经下山了呢!
天哪,如果潮湿气闷,那还得了!
而且风砂这么大;出门不戴防护目镜;就甭想睁开眼晴。这里的一切都蒙上一层厚厚的尘土,即使是在几乎全封闭的帐篷内。风砂让天空变得昏黄;我还发现;就连鼻涕也是黑色的。
有天下午刮起沙尘暴;持续近一个钟头;呆在帐篷里;只听外头呼呼作响;整个帐篷左右摇晃;好像有一个巨人张开大口对着帐篷猛吹;要将它连根拨掉。
我们试着出去看看外头是怎样一副天昏地暗的样子;刚一露脸;风沙迎面扑击;根本睁不开眼;便是背风而立;眼睛也只能眯成一条缝。
这沙尘暴刮得我们人都变了形——此话一点也不夸张,因为这个时侯人在风沙中站也站不稳,衣服内灌满风,鼓囊囊的,体形雍肿,双目不能正常睁开,鼻孔恨不得长上一扇防沙门,同时,大家会不由自主地闭紧嘴巴,却将腮帮子鼓得大大的,原来的脸形全走了样。
我们都戴了防护目镜;但眼前伸手不见五指。这一回我们确是领教了阿富汗沙尘暴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