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一走,现场的气氛愈发热闹。
殷渺渺身边挤了好几个人。孔离递了杯酒给她,费解道:“说实话,你到底干嘛了?”
“上了个妆。”殷渺渺接过酒盏一饮而尽,“有这么夸张吗?”
乔平说:“我没有认出来。”
飞英睁大眼睛,试图找出她容貌大变的缘由:“我也没有,但好像只是上了妆。”
殷渺渺扬了扬眉,问捞酒的向天涯:“你呢?”
向天涯很痛快地自罚三杯:“认不出,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连亲密接触过的枕边人都没认出来,殷渺渺无话可说:“我只是描了个眉,点了个唇,画了点眼线,扫了点胭脂而已啊!”
直男们:“……”
她不信邪:“师哥!”
“嗯?”云潋应声。
她问:“你第一眼就认出我来了吗?”
他轻轻笑:“嗯。”
殷渺渺心中慰藉,又问:“那比平时好看吗?”
这是一道送命题,但云潋回答得很快:“师妹什么时候都好看。”
“哎。”殷渺渺心花怒放,决定大度得原谅所有没有认出她来的人,“师哥最好。”
云潋抬手,想摸一摸她的头发,谁知被她发间的蜻蜓扎了下手。
殷渺渺大笑,拔下草虫簪,随意指了个眉清目秀的侍者:“你过来。”
“仙子有何吩咐?”被点名的少年衣襟上别了串红杏花,俨然是个红倌人,生得唇红齿白,伶俐可人。
殷渺渺转着指间的金簪,笑语盈盈:“喂我喝盏酒,这个就赏你了。”
少年喜不自胜,忙在曲水中接了酒觞,小心翼翼地喂到她唇边:“仙子请用。”
殷渺渺喝了他一杯酒,把簪子丢进他怀里:“拿去玩。”
少年在烟花地里打滚,见惯了风月,像这般丰姿冶丽又出手大方的仙子从未得见,不由起了些爱慕之心,诚挚道:“若仙子不嫌弃,今夜愿为您叠被铺床。”
“噗——”飞英哪里见过这样直白的自荐枕席,一口酒喷了出来。
殷渺渺倚在云潋身上,笑得花枝乱颤,末了,摘了另一支草虫簪给他:“嘴真甜。”
这就是婉拒的意思了。少年难掩失望,却不敢纠缠,依依不舍地退下了。
向天涯揶揄她:“春夜寂寞,有人暖被铺床不好吗?”
“曾经沧海。”殷渺渺感慨道,“看见他就想起故人,不太好,人总是该往前走的。”
“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