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婆婆和她男人警告她,就算赖在家里非要酿酒也不给记账算钱。要是敢再赖着,就要实话说与左家听是因为什么不让她干活。
那可不行,让左家那位姥姥知道了,那等于是往后会彻底歇菜。
所以汪氏才老老实实回娘家反省来了。
汪氏本以为至多在娘家待个十天半个月的,应能在小稻二胎闺女满月前回家吧?
她娘家人也都是这么想的,让汪氏安安稳稳在娘家住着。
她几个嫂子甚至还挺高兴汪氏回娘家“避难”。
正好趁此机会让汪氏知晓知晓娘家人的重要,好好处处感情,回头能拉拔她们也去酿酒。
却没想到,朱老大这次是咬紧了牙关,打算至少俩月起步,俩月后才准汪氏回家酿酒挣钱,还特意将孩子们叫到跟前解释一番。
孩子们大了,确实如汪氏所想不是有奶就叫娘的年纪。
但是他们同样也能听明白话了。
在朱兴昌的耐心解释下,孩子们听懂了娘作为长嫂不慈,背后又骂他们四叔又骂姑。不让娘彻底害怕一回,那样爹才会和娘彻底过不下去。
比起永远成了没亲娘的娃,还不如俩月不见娘、不为娘求情。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下去。
最先慌神的永远不是婆家人。
男人就这一点好,只要有钱,甭管多大年纪,只要想找就能再寻到更年轻漂亮的。
女人家就不行,通常女人家到了一定年纪寻不到条件更好、年纪更小且没累赘的小伙子了。更何况还没银钱。
汪氏被赶出朱家时,朱家伯母那么个性子,早就将她大儿家的钱袋子没收,没让汪氏带走一个铜板。汪氏也没犟,她怕带到娘家肉包子打狗,她的银钱还要留着给儿子们娶媳妇呢。
所以说,哪里用得着俩月,汪氏只将将巴巴在娘家凑合了不到十日,她嫂子弟妹们就变了嘴脸。
哪里还记得要处好关系将来借光去酿酒,背后倒是一边绣活一边难听话一箩筐:
“想必小姑子回了朱家也再说不上话,我发现小姑子脑子好像被驴踢了,一个长媳能混到这种程度。婆婆不喜,上面的老爷子也不会帮着说一句好话,亲儿子们更是不来看看。她男人都要烦透她了,往这里一扔,死活不管。”
“所以说,咱家那位姑奶奶真能作,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可见她就是个穷命,能和人共患难,享不了福,享福也会像小鬼缠身似的硬生生作没。”
“她啊,要是真被休回家,要照我说,还赶不上朱家那位小姑子呢。人家管咋的年轻有貌,再找也好找。她有个啥,咱婆婆还不知愁呢,就不怕朱家来真的砸手里。那位脾气不好,破锣嗓子,还懒的一身肉,埋了吧汰,奸懒馋滑。再找个老头子都费劲儿。”
汪氏站在门外,大受刺激:“……”
而更刺激的在后面,汪老娘还没进院就一脸慌神急火火道:“大妮儿啊,快赶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