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脸上恢复了平静,还有丝老奸巨猾,笑笑说:“岐少,我已经说过了,这云娜的地盘由这七位儿郎掌控,如果岐少真的想要三分地,就跟他们要吧。”
林浩轩叹了口气,有点无奈,淡淡的说:“最后还是要武力解决,老人家说的真没错,枪杆子里面才能出政权。”
毕宇清笑笑,他想要看看林浩轩今天怎么跟岑艺虎这地头蛇斗。
岑艺虎向刀疤鼻使了个眼神,刀疤鼻立刻会意,踏上几步,看着林浩轩,冷冷的说:“没错,要想拿我们的地盘,很简单,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只要你有这个能耐。”
林浩轩端起桌子上的酒,却没有喝,语气平静的说:“好,你们七个人七块地盘,我后面有十四个人,每人随便挑一个,如果你们没死,你那块地盘我就不要了。”随即眼光微冷,说:“如果死了,你名下的地盘就归我,如何?”
林浩轩边说话边用眼睛看着岑艺虎,毕宇清则不管不顾的喝着酒,似乎两个人的谈判跟他毫无关系。
“我看岐少这个主意不错。”岑艺虎忽然出口,他相信林浩轩有能耐,但不相信林浩轩身边的人都有能耐。
以他的眼光,他看得出站在林浩轩最后面的十个人是最弱的,只要自己七位干将把他们收拾了,林浩轩就再也无法可说了,说不定还能趁机灭了林浩轩众人。
刀疤鼻点点头,随即走到旁边的舞台上,让人搬走音箱电视,站在中间,气势汹汹的亮出一把砍刀,指着不远处的炎铎说:“我选你。”
刀疤鼻虽然知道后面的十个人是最弱的,但以他在云娜的名头,没有理由捡软的柿子捏,但也不可能挑乔永魁和破天这些看起来就深不可测的人,于是年轻的炎铎成了不二人选。
年轻,阅历自然不够,身手也不够。刀疤鼻暗暗的想着。
毕宇清握酒的手微微停滞,倒酒的皮青海清晰的听见毕宇清的轻叹,他的心莫名的一抖,抬头看着台上的到刀疤鼻,却没有看到他的神采飞扬,而是看到了他脸上的死气。
林浩轩似乎完全没有看见刀疤鼻选的人是谁,他正细细的咀嚼着一片嫩嫩的牛肉,咀嚼的也许并不是食物,而是他的思想,所有的事,都已到了必须解决的时候。
炎铎一步一步的向大厅中央走去,走的很慢却很有力,苍白的灯光,银亮的钢枪,让他看起来实在不起眼,岑艺虎几十号手下都带着蔑视看着炎铎,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怎么能斗过身经百战的刀疤鼻呢?
五年前,刀疤鼻跟人火拼的时候,对手在他脸上重重砍了一刀,连鼻子都差点被削下来了,结果刀疤鼻依然强悍的把手里的尖刀刺进了人家的胸膛,那一战之后,刀疤鼻就成了江湖的传说,获得了刀疤鼻的尊称。
刀疤鼻握着砍刀,看着慢慢走上来的炎铎,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化,从蔑视到震惊,从震惊到恐惧,因为他看到了炎铎的眼睛。
炎铎的眸子漆黑深邃的,就像是这无边无际的夜色一样,也不知隐藏着多少危险,多少力量。
炎铎把枪慢慢的平举起来,银亮的钢枪平缓有力的对着刀疤鼻。
刀疤鼻的心一震,知道自己犯了个错误,选错了人,但此时已经没有了退路,咬咬牙,猛喝一声,向炎铎冲了过来,炎铎动都没动,银亮的钢枪依旧平举着,像是个僵硬的死人。
刀疤鼻的砍刀已经挟势冲来,砍刀刚刚经过炎铎的半个手臂之时,炎铎的钢枪向侧轻轻一顶,挡住刀疤鼻的砍刀,随即向前一送,刀疤鼻的身形立刻停住了,胸口已经被炎铎的钢枪刺出一个洞,一个致命的洞。
战斗已经结束,一招致命。
岑艺虎的那些手下不相信的看着刀疤鼻倒了下去,如果说刀疤鼻和炎铎激战几十个回合,然后才倒了下去,那他们或许还可以接受,现在炎铎连脚步都没有移动,站在那里就把刀疤鼻杀了,他们实在无法相信。
虽然无法相信,但刀疤鼻身上流出的血却是真真实实的鲜血。
刀疤鼻的手下大喝一声,向炎铎围了过去,他们要为刀疤鼻报仇。
“住手,你们退下。”岑艺虎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我和岐少约好的对战,生死无怨,你们不能坏了规矩。”
毕宇清点点头,岑艺虎还真是识趣,他知道岑艺虎是怕冲上去的人都送死了,炎铎的实力已经展现的清清楚楚,再多十几个人上去也没有用。
刀疤鼻的手下只能忍耐着怒火,把刀疤鼻的尸体抬了下来。
林浩轩搂着身边笑的不自然的美人儿,淡淡的跟岑艺虎说:“虎爷,这刀疤鼻的地盘是不是我的了?”
岑艺虎的脸色微沉,随即恢复了平静,笑笑说:“当然,我岑艺虎答应的事情从来不会反悔,何况还有毕兄在这里作证。”
岑艺虎的心里则已经把林浩轩骂了几百遍,恨不得上前掐死他。
“下一战,我来。”岑艺虎身后闪出一位光头的中年人,他叫余凤声,岑艺虎最能打的干将,一把小刺刀使用的出神入化。
岑艺虎点点头,凝视着他,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道:“活下来才是王道。”
余凤声明白岑艺虎的意思,是暗示他不要为了面子挑选硬主,竟然林浩轩由他们任由选择对手,完全可以找弱的下手。
余凤声站在舞台上,亮出一把小刺刀,对林浩轩最后排,最左边的岐门兄弟说:“我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