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这猪狗不如的东西草菅人命!
孔静晓咬紧牙,极力忍耐心中滔天怒火,她费劲吐出话,“我父兄临终前,可有留下话……”
孙子维放松的倚着靠背,看向邓桓庭,“二少,给根烟?”
脖子传来刺痛,皮肉被割开,他眉头一皱,见邓桓庭面色冷漠,不耐道:“想死直说,我送你一程。”
孙子维无趣冷笑,目光投向孔静晓,散漫说着,“要说孔家满门忠烈,属孔二少最为英勇,年纪轻轻,便敢于舍己为人,大好年华,却被喂了枪子。”
说到此处,又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看着面前费力克制的女人笑出了声,“那晚夜黑风高,你父亲被我们追杀,你大哥带兵支援,父子俩好不容易团聚,本以为能逃出生天,眼看着活路就在面前,啧啧啧……”
孙子维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可惜啊……”
愁眉舒展,又是可恨的笑容,“活路早叫我堵死了,我在暗处,看着他们如丧家犬,狼狈逃窜,待父子情深,以为拼出一个活口时……”
他故意停顿了下,看着孔静晓脸色煞白,揪起心,才继续缓声道:”你不知当我拦于近在咫尺的巷口时,你父亲和你大哥当下的表情,不甘?惊恐?悲凉?那叫一个精彩。”
孙子维耸动着肩膀,笑而不止,“你父亲临死前还大喊不公,你大哥还红着眼问我为什么?!哈哈……”
邓桓庭见孔静晓身体发抖,脸色紧绷,露有崩溃之色。
他暗道不好,孙子维这是有意激怒孔静晓,令她丧失理智,诱她失控,同归于尽!
他当机立断,刀锋一转,正要下手。
却见面前人先他一步,探身过来,一阵冷意袭来,只见寒光乍现,锋利的刀从喉咙正前方插进,将脖子捅了个对穿,血顺着颈后穿刀尖,滴滴成流。
……
乌云散开,阳光正暖。
“啊!”
惊恐的尖叫声在督军府乍然响起。
沉重混乱的脚步,警卫的奔跑,下人的自谋出路,乱成一片。
在督军府不远处,接应的车停在暗处。
邓桓庭与孔静晓趁乱溜出府,快速上车,驶离此地。
邓桓庭脱下外穿的短衫,擦拭着手上沾染的血迹,淡淡道:“出不了城,暂且躲几天。”
孔静晓扫了眼被他揉成团的衣衫,低头认错,“是我连累了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