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护国军”在战时经受了什么的考验才有了后来的“苦中作乐”,估计也只有他和欧阳贤罪最为清楚了。
于是,在目睹太阳与月亮无声地和平交接了天空的占有权之后,欧阳烨在一阵阵不知何意的叹息声中,通过随车司机来向他的最小的亲弟弟,传达了他离开欧阳家的最后一项请求。
在此之后的十年里,欧阳烨的世界一直都停滞在“月明星稀”的夜色当中。不仅不过问欧阳家、望兴镇乃至华夏的发展状况,更是多次回绝了一些老朋友们上门拜访的请求。
从十年间的杳无音讯当中,看出了欧阳烨欲与整个世界脱离的巨大决心!如今,能够知道他这十年隐居生活当中所发生的一切的人,估计也只剩下他那些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亲信们以及还存活于世的几大世家的家主们了。
而就在李宗盛逝世的当晚,正巧是欧阳烨离开欧阳家三个时辰以后,也正是江月明站在镇长的小木屋前,当众叙述了那封亲笔信的内容的前后,身为欧阳烨最小的亲弟弟的欧阳烁从返回而来的随车司机口中,清楚地得知了自己亲哥哥的最后请求。因此,欧阳烁以“家主有留言”的名义,在当天夜晚再一次召开了临时家族会议。
由于欧阳烁并不是欧阳烨指定的家主继承人,并且这些年来为欧阳家所做出的贡献较小,所以并没有多少人愿意来参加由他发起的会议。
可就是,在这寂寥无人的会场里,欧阳烁当场所发表的“继家主意识,创美好明天”的特殊演讲,到后来直接促使他成为了欧阳家史上唯一的“代理家主”。其地位,可堪比顺位继承的家主。
“在外漂泊二十多年了,现在……该是让他回来的时候了。”
这是欧阳烨在离去的半途中,拜托车上的司机向他最小的亲弟弟乃至整个欧阳家提出的最后一个请求。
在当天的第二场临时家族会议上,那是发表“继家主意识,创美好明天”的特殊演讲之前的一段极短的时间,欧阳烁以欧阳烨随车的司机作为唯一的证人,以书面文字的形式向为数不多的参会者,传达了欧阳烨的最后请求。
一时间,原本有些死气沉沉的会场,像是干旱已久的大地突然被大量的雨水滋润似的,发生了极为巨大的正面情绪波动。不仅有些参会者积极地组建团体来探讨这最后请求的真正含义,更有些参会者以“家主归隐前的最后指示”的名义,来试图吸引更多的欧阳族人参加会议。
在欧阳烁“不过度干预参与者在会上的任何行为”以及“特别邀请平庸之辈入会共同探讨”的这两大重要举措共同作用、相互影响下,那一年、那一天的第二次临时家族会议,很快就超越了由欧阳烨稳稳地保持了家族会议四五十年之久的平均参会人数。
家族会议的会场,依旧是四五十年前的样子。可如今,家族会议的制度,由原来的精英垄断制逐渐转变为民主集中制。
在数位德高望重的家族精英协作性、灵活性的引导与管制之下,伴随着会场参与人数的大幅度上升,自发组建起来大大小小的探讨团队,都按照组织有序且节奏适中的有利条件,逐步合作化实现对家主最后请求的真实目的的透析。
等到会场的所有参与者统一不同的看法、达成唯一的共识之后,无尽的充斥着喜悦、不舍与哀伤等正负面情绪的复杂泪水汇集成一条大江大河,携带着众人的思念与祈祷,驶向那遥不可及却紧密相连的“时之远方”。
更为不可思议的是,欧阳烨的最后请求,全场的参与者都是擦着不可止息的泪水来给予最高的肯定与赞许的同时,都急切地期望着欧阳家能再一次与华夏高层们对话来促使这一请求的迅速落实。
因此,那一年、那一天的第二次家族会议,所涉及到的权力区域范围因,有华夏高层们的存在而达到空前宽广的地步。
要知道的是,任何的家族会议只能在一定的区域上,产生一定的影响。而这一次,欧阳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以及欧阳烨在华夏高层中的巨大威望,促使了欧阳家的首个家族会议的影响力,实现了国家化的壮举!
在欧阳烁亲启欧阳家“新时代、新计划”的同时,欧阳家部分未到场的精英们,联合家族情报站的相关人员,借助欧阳烁在会场种当面向欧阳家全体传出的主要结论,以欧阳家主的名义、以电文电报的形式,来与华夏高层们暗中商讨,有关“准许欧阳贤罪重归欧阳家,并且恢复他原本的地位与职位”的这个重要提案的可行性与主要问题。
仅仅数分钟过后,有关欧阳家的未来与有关欧阳贤罪的命运,都在李宗盛离世的那天夜里,分别位于欧阳家的第二次临时家族会议与华夏高层们的内部紧急商讨会议中开展。
数个小时过去了,夜空中的明月也早已悄悄地藏于厚厚的云层当中,像大地上的人与动物似的,沉沉地睡去。可是,欧阳家内、华夏“领会室”里,不仅灯火通明,而且人声鼎沸。似乎身处于“两会”当中的参与者们,都不想因自身生理上引起的疲劳,而无端地错过对这难得一见的历史性一刻!
“两会”会场当中的人们,既是参与者,直接或间接地决定会议的最终走向;又是见证者,目睹着欧阳家乃至华夏国的历史性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