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布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说什么,不便多问,眼光投向了火堆。杰尔大师的话语似是在点化他什么道理。看着一跳一跳的火苗,杰布的心中猛然地想:我们为什么要去寻找香巴拉?一时的好奇?一时的冲动?或许仅仅只是为了去印证一下这个千百年来让人魂牵梦绕美丽的传说?亦或许,自己仅仅只是当作一次考古之旅?显然,这些答案都不是杰布心中真正所想。为什么要去寻找香巴拉?杰布此时在心中自问,自己却也难以回答。
杰尔法师的目光在他们这群不速之客每个人的身上扫了一遍,又转向杰布,说道:“只有努力寻找和历经磨难,才能找到你心中真正需要得到的。智慧之门只会对扣门的人开敞。天神会佑护你们!”说罢,杰尔法师向杰布伸出了手,意思是想要回他的法杖。
听了杰尔法师的话,杰布的心中很受触动,感激地说道:“感谢大师智慧的启示!您的话语似一盏明灯,驱走了道路上的黑暗。我会牢牢记住的。”说罢,杰布将法杖递给了杰尔法师。
杰尔法师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法杖,放入怀中。
看着杰尔法师对法杖恭敬虔诚的态度,杰布不由地问道:“大师,我可以请教您几个问题吗?”
杰尔法师点了点头,默许了。他从没有打听过杰布的任何事情,他的心中却是一直觉得这个英俊的小伙子很不寻常,浑身透着一种正直、善良和刚毅的品格,给人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一见到他便让人感受到了他那种友善的亲和力。
杰布指了指杰尔手中的法杖,说道:“是关于这根威玛神杖的。我听我阿爸说,这根威玛神杖原本是辛绕米沃祖师的法器,曾经在象雄国传教时留在了象雄,后来又传到了古格。您怎么也会有这根法杖呢?”
听了杰布的话,杰尔法师的双手猛然地抖动了一下,眼睛睁得大大的,惊愕地看着杰布。杰布准确地说出了法杖的名称和来历,让他很是震惊!
看着他的神情,杰布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局促地解释道:“大师,怎么了?如果我的问话唐突,我收回我刚才所说的。我向天神起誓,我并无恶意。”杰布以为自己的问话冒犯了他的禁忌。
杰尔法师诡异地一笑,说道:“没什么,善良的孩子。遗憾的是,这并不是真正的威玛神杖。你能够说出威玛神杖的来历,让我感到很吃惊。因为,这是一个古老的秘密。想必天神已经选中了你!给了你很多的谕示。你的到来,将会是整个魏摩隆仁的一道光芒!”
杰布明白了,这可能是杰尔法师出于对神杖的虔诚和崇敬而复制的一根。杰布还是第一次看见杰尔法师的笑脸,笑得又是如此怪异。听到杰尔法师说起法杖是一个古老的秘密时,好奇的杰布,顿时起了兴致,说道:“大师,我也有一根相同的法杖。我去拿来你看看。”说罢,杰布起身去了帐篷。
挤在友好的部落族人中间,马强如同大猩猩一般扭动了半天,早已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却是很开心,很久没有如此放松过,如此惬意过,仿佛自己成了原始部落中一名普通的族人,白天打猎耕种,夜晚和族人们聚在一起,如此尽情地享受着生命的原始和快乐。在北京时,他时常也会约朋友们一起,喝得微醉,到迪厅狂舞。这两种感觉却是天壤之别,在这里,朦胧之中,马强似乎对生命产生了一些新的认识,在他四十多年的人生旅途中,经历过生死,经历过贫贱,经历过富贵,人世间的善恶忠奸、世态炎凉,他曾经一直认为自己什么都看明白了,人生就是那么一回事,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去,快快乐乐,活一天算一天。一堆堆跳动的火焰,半裸的部落族人们一张张纯朴的笑脸,诡异的面具,咿咿呀呀的原始歌舞,在这神秘而又让人亢奋的氛围中,他忽然间觉得生命或许还有另外一重意义,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忽然间觉得,内心一直抑制不住的那份浮躁开始渐渐地平静。
看到诺日朗一直静静地坐着,怀中始终抱着冲锋枪,舞动的马强很清楚诺日朗的心思,越是在这个时候,他越是不敢放松,表面上不动声色,却一直在为众人警戒着。这是一名优秀特种军人的素质,防患于未然。马强一边擦着汗,一边微笑着走到诺日朗的身边,坐了下来,说道:“这么多美女就没一个你看得上眼的?怎么不过去一起唱唱跳跳?”
诺日朗轻轻一笑,说道:“我这一不会唱二不会跳的,献什么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马强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等以后出了谷,再想找这样的机会,可就千难万难喽。你愿不愿掺和,那是你个人的私事,我也懒得管。趁这会儿工夫,我想和你正式地谈件正事。”
诺日朗说道:“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马强说道:“好!那我就直说了。关于指挥权的问题。”
诺日朗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道:“指挥权的问题?怎么了?”
马强把脸一板,显得很严肃的样子,说道:“目前的形势,你是知道的,很严峻。敌众我寡,敌强我弱。我们必须军民团结,携手合作,才能消灭敌人。”
诺日朗有些不耐烦,说道:“到底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吧!你也曾经是位军人,直截了当,痛快点。”
马强说道:“关于指挥权的问题,伟大的红军就曾经数次经受过考验。最终把指挥权正确地交给了毛泽东同志,中国革命才一步步地走向胜利。这是历史带给我们的启示。既然我们合作了,那么首先就得解决合作后的统一指挥问题。我的意见是,由我负责统一指挥。”
诺日朗一听此言,乐了,看着马强说道:“你?指挥权交给你?我知道,你曾经当过兵,真枪实弹地打过越战,可你现在不是军人,多少年没摸过枪了?枪还会使吗?”
马强急道:“敢说我不会使枪?我实话告诉你,我在战场上玩枪那会儿,你小学还没毕业呢,难听的话,我就不说了。说你那会儿小学没毕业,你得承认吧?”
诺日朗顿了片刻,说道:“这个,这个我承认,行了吧?此一时彼一时。我不和你多说这些没边没谱的,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马强说道:“你还别不服气!钱教授都说过,我马强有将帅之才,要是不退伍的话,没准儿这会儿混个少将军衔,我一个少将指挥你们几个,不算过分吧?”
诺日朗无可奈何地苦笑道:“你少来了!即使你真的是少将,我只能说会尊重你的意见,未必会听你的!执行任务中,我只服从于我的上级。况且,你目前的身份,只是一名老百姓,我怎么路上听钱教授说,你这个考古探险队队长的职务还是自封的?”
马强见没有唬住诺日朗,口气软了下来,说道:“这个钱教授!专揭我马强的短。下次再到我店里去买古董,我非拿假货蒙他不可!”
“又准备算计我什么呐?”钱教授乐呵呵地走了过来。
马强笑道:“钱教授,你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好家伙,我这还是头一次背后夸你,居然还让你给撞上了。你老人家来了正好,坐下坐下,我们一起商量商量大事,这可是事关生死!”
钱教授坐了下来,笑道:“有这么严重?”
诺日朗正色地对钱教授说道:“钱教授,这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够重视,都怪我当时一时糊涂,让老马给唬住了,竟然同意了你们入谷。你们考古队每个人的人身安全,确实是个大问题,我希望你们在以后的工作中,能够小心一些。”
钱教授说道:“老马这人啊,标准的北京人特点,有话不好好说,非得绕点弯子,时常说些没谱的话。不过,我说句公道话,他人倒是不坏,也有两下子,需要的时候,可以给你们搭个帮手。”
马强笑道:“我说钱教授,你这是夸我呐还是批评我?你到底跟谁一头的?”
钱教授笑道:“我当然是跟解放军一头的!你呀,不靠谱。”
马强刚要着急,诺日朗适时地打起了圆场,拦住了马强的话语,笑道:“马大哥说话很幽默,这是他的特点,话又说回来,毕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