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
什么叫睡都给她睡了?
难道不是他睡她?
就……就她舒服了?
温凝眨着眼,被裴宥噎得一时忘记自己刚刚要说的话。
“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夜,四千三百八十个时辰。”裴宥盯着她,“温凝,你可真舍得。”
温凝又眨了眨眼:“我……”
“这一年,你欲待我如何?”裴宥斜睨着她,“给你守活寡?”
温凝:“……”
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就……就当我出门打了个仗?”
真要易性而论,多少将领的家眷,即便是文臣的家眷,也有很多夫君进京赶考,妻子在家中一等就是一两年的。
温凝扯了扯裴宥的袖子:“你不是……自诩是我的正房吗……”
裴宥却是给气笑了:“温凝,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是你先开玩笑的……”温凝小小声。
裴宥难得被她说得一时无言。
温凝又扯了扯他的袖子:“裴宥,我就是想出去看看。”
裴宥并不让步:“想出去看看,有的是机会,日后但凡有公差,我都带上你。”
“那不一样啊。”
“何处不一样?”
哪哪儿都不一样。
可她不知该如何向裴宥阐述她有这个想法的初衷。
毕竟正常女子都是出嫁从夫,围着夫婿打转。两人好不容易确定彼此的心意,正是柔情蜜意的时候,她偏要往外跑。
“裴宥,就这一年,你就当满足我的好奇心,好不好?”
“不好。”
两人都已经从床上坐起来。
月光幽暗,勉强能看清对方的神色。
裴宥下巴微抬,面容冷峻,温凝即便是坐着,也比他矮了半个身子,水色的眸子映着浅淡的月光。
他这两个字一出口,温凝轻轻蹙眉,垂下眼睑。
大约是发现自己的语气太过冷硬,裴宥放缓了语调:“温凝,我们说好了每年除夕一起放灯。”
“那……十个月?”温凝抬眸,“除夕之前我回京。”
裴宥撇开了脸。
“夫君……”温凝又摇了摇他的袖子。
裴宥冷淡地将脸撇得更开,将袖子从她手中抽出。
温凝觉得有点难过:“我只是……同你商量。”
“没得商量。”裴宥看回温凝,目光又淡又凉,“这件事,我不可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