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离不顾,继续往前走,我一咬牙,也不理他,算了就算了,我怒气冲冲的走出店门,原本三两步就能走出去的小巷这时却完全走不出去了,我绕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出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越急越走不出去,忽然前面一片亮光,我以为是出口,忙冲过去,到了面前才看清,那是一面镜子,巨大无比的镜子。
“呵呵呵!”一阵阴森森的笑传来,我转身想跑离镜子,却放心四面八方全部是镜子,墙壁也变成了镜子,整个巷子都是镜子。
“嘿嘿嘿。”笑声越来越近,一个影子在镜子间晃来晃去,我站在中间不知所措。
“来啊,鲜美的血液,处女的血。”鬼魅一般的声音响起,我感觉背后一凉,一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镜子里我的模样,到处都是镜子,到处都是我的模样,那画面实在是有些瘆人。
“你出来啊。”我喊了一声,但是心里的恐惧却越来越大,根本控制不住。
“出来了。”那声音就在我耳边,我一回头,却看见镜子里我的背后一双枯骨般的手伸了出来,一个长发散乱的黑影趴在我背上,我顿时头皮发麻,一下子转身,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呵呵呵。”又是一声怪笑,我感觉左脸皮一痛,一把伸手按住,却摸到一双枯槁的手,那手顿然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大大的口子,鲜血不断的往外冒。
“血,好甜美。”女人沙哑的声音好似来自地狱。
“你一个外国女巫,怎么会说中国话?假的吧?”我捂着脸大声说。
“呵呵呵,甜美的血。”右边脸又一痛,我猛然回过头去,却对上一双血红的眼白,没有眼珠,一瞬又消失了,右脸又多了一道伤,血一下子涌出,染红了我的脖子。
“你是缩头乌龟吗?不敢真面目示人?”我刺激着她:“还是说你太丑了不敢出来?”
“你敢说我丑?你才丑呢。”一道破败的身影从镜子里缓缓的浮现,满身是血甚是可怕,她一点点浮出镜子,露出血红的眼白,和破碎的脸。
“把你的脸给我。”尖锐的指甲瞬间就席卷了我的脸,一阵钻心的剧痛,我感觉整个脸都被撕开了,血喷出来,一片血红中,我看见了她枯槁的手里拿着我的脸皮,正在往自己的脸上按。
“啊!”再也压制不住的恐惧完全的爆发,我尖叫着捂住脸,却是更加的刺痛和一片软绵绵的血肉,脸皮没有了,没有了,镜子里出现的是血肉模糊的我,好可怕,两个眼睛下面就是鲜红的肉血管,我瘫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力气。
“有人可以要你的命,有人可以让你生不如死,血腥玛丽杀人都是折磨到死的。”忽然一些慢慢的褪去,疼痛,镜子,疯狂的笑,慢慢的回归正常,原来我根本没有走出咖啡馆,还坐在那里,捂着脸。
而那个疯狂的女巫,恐怖的女人,却慢慢变成了顾洛的样子,他背着手看我:“这一切都是那些被血腥玛丽杀死的人的亲身经历,你能无所谓的承受吗?”
我喘着粗气,浑身虚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顾洛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似得。
“你……我……这是幻觉?”我用手抹着脸,皮肤细腻滑嫩的感觉让人心安,
“是倒影,是那些死去的人的感受。”顾洛轻描淡写的说。
“死去的人……”我喃喃,那种太过真实的感受,让我一时无法接受知识一场幻觉。
“是的,那些死去的人。”顾洛今天似乎非常有耐心,有问必答。
“我不想那样,太可怕了,她撕掉了我的脸皮。”我永远忘不了,双手按住脸时那种触感,还有镜子里的恐怖的血肉。
“那么你还要任性吗?”顾洛轻浅的问,我摇头:“我不会了,顾洛,你答应了要救我的。”
“暂时你留在这里,她无法进入这里,等我找到解决的法子你才能离开。”顾洛淡淡的说。
“恩。”我点了点头,死不可怕,那种生不如死的感受,备受折磨的痛苦,我承受不住。
顾洛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我呆呆的坐在那里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良久我站起来走到吧台前问:“为什么和商擎苍联手?”
“我说过,为了共同的利益。”顾洛一成不变的磨着咖啡豆,我忍不住问:“这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
“味道。”他淡淡的说着,吸了一口,然后继续磨。
“顾洛我真的看不透你,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或者你到底是不是人?”
他抬眼扫了我一记,然后低下头继续磨咖啡豆。
“你会受伤么?有弱点么?”我歪着头看他,就算看了很多遍,已经有点习惯了,但我还是会看得发了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