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的泪又流下了,裘盼低下头,那时候的心情她没忘记。
陈家岳说:“所以你在电梯跟我提分手?”
裘盼哽咽:“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份直觉,不管将来有没有结果,至少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挺认真的。医院里传言你跟便利店员工的绯闻,我听了也没有太在意,就是因为那一份直觉在起作用。但我知道你去相亲又对相亲对象上心之后,我觉得自己错了。你心里有人,人不理你你才找我是不是?我只是备胎,又何来认真不认真呢。直觉也不可信了。就像以前,以为顾少扬多好,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出轨,等真相了,才发现自己的处境和信任都是假的……”
她握着陈家岳的手,微微颤抖,陈家岳反过来握她,双手握紧。
裘盼抬起脸,笑看陈家岳:“后来你说给你一个机会,我的直觉又起来了,很强烈。我想也不是不可以,人总有过去,以前喜欢过谁,不代表以后就不能跟别人一起了。也许你把相亲对象放下了,也许我有那么一点点吸引你,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试一试的。”
她脸上都是泪水,双眼通红,陈家岳拿纸巾给她擦,说:“继续。”
裘盼苦笑:“又后来我知道了跟你相亲的人叫于嫣。我认识她。”缓了缓,说:“她曾经是我的好朋友,也是顾少扬的出轨对象。”
陈家岳给她擦泪的动作顿住了。
裘盼望向哪里远处,无力地说:“顾少扬告诉我的时候,我巴不得他是在撒谎,我希望他只是在挑拨离间无中生有。但我又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你姥爷和继父就说你喜欢精英女性,于嫣就是精英女性。去年圣诞节在那餐厅,除了你,我还跟于嫣碰上面了。我当时就挺奇怪,怎么这么巧合呢,人都集中在那餐厅了。”
深深叹气:“原来不是巧合,你俩约好了,只有我是意外。”
陈家岳继续给她擦泪,听着她说:“我觉得就像一个轮回。顾少扬和于嫣,我跳出来了,又跌进你和于嫣之间。”她的眼泪流得更凶,自言自语:“我是不是要在同一个人身上输两次?同一个地方摔两次?我好怕,不是怕输怕摔,是怕失去,怕失去第两次。”
“好了,别说了。”陈家岳温声道,不忍心见她如此。
裘盼看他:“我没说完。”
陈家岳淡声失笑:“那你说。”
裘盼又缓了缓,继续:“虽然我怕,我又想冒险,直觉告诉我这个险是值得冒的。姥姥出院那天我想着给你打电话,找个理由把你叫到跟前,聊两句有的没的,然后顺其自然再重新开始,想得挺好。谁知我看到你跟于嫣在一起了。”
裘盼问陈家岳:“你俩干什么呢?在门诊大楼拉拉扯扯的。”
陈家岳说:“没有拉拉扯扯。我那会想去信息科找你,不小心被她撞到了,给你买的鸳鸯也洒了一身一地。她坚持要赔给我,我无所谓。跟她去了便利店,鸳鸯卖光了只剩奶茶,我没要。就这样。”
裘盼说:“但你们说说笑笑挺开心的样子,她还给你擦白大褂。”
陈家岳说:“行,下次我摆黑脸。你还有谁看不顺眼的,列个名单,我照着名单摆脸色。”
裘盼:“……”她低了低眼,问:“你跟她到底怎么情况?”
“等等。”陈家岳拿纸巾给她再擦了遍脸,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接通后他按了免提跟那边说:“姥爷,你战友那位孙女,于女士,有联系电话吗?”
“啊?我哪有。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对人家没兴趣吗?”老丁的话音从手机听筒传出来,听着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