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岳搬离了林宅,独自住在亲生父亲留下的小楼房里。
他拒绝回去,拒绝和住在林宅的人见面,过什么节庆什么日统统与他无关。家人找他,他躲着不见。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抱着断绝来往的决心,经济上也不再依靠他们。
他妈妈丁倩隔三差五就哭着找他,很多年没再哭过的人一哭起来了教人看得不忍心,他却不妥协。
如此五年。
不是姥爷意外摔了,一度被送进了icu的话,陈家岳和家人的关系会僵持下去。
姥爷昏迷了几天,醒后第一个要见的便是他。
六十多岁的老翁,紧握他的手苦口相劝:“家岳,你爹没有坏心思,没害过人,不要怀疑他了。你亲爹没了,但你还有你娘,你弟,这个家全靠你现在的爹啊。我们活着的人要好好生活,不能被过去困住。念念你娘,年纪轻轻就几经生离死别……她好不容易才有安稳日子过,就当为她着想,就当听姥爷话,别跟爹置气了,回家吧,不然我死不瞑目……”
陈家岳在心里说:你说的不对。
可无法开口跟刚醒过来就把“死”字挂嘴边的病人驳辩。
姥爷握着他的手不放,忧心忡忡,怕一松手就没机会再握,跟当年的父亲一样。
陈家岳依然独居在外。姥爷出院后找各种借口联络他,诉苦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生怕活不到七十岁,之后哄着他回家。
渐渐地,陈家岳偶尔会回去林宅见一见老人。老人哄他过节回家吃饭,十次有一次他会勉强同意。
……
眼前茶庄的地下停车场,对峙质问的情景和当年相似,陈家岳和林远修都不陌生。
“那女人是谁?”
能在这里提出这个问题,八成是看见了什么,又没完全看见。
林远修也不装聋作哑,说道:“不要误会,只是一个朋友。”
陈家岳:“只是一个朋友的话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误会?”
“是朋友托我在医院帮点忙。”
“医院的事为什么不在医院谈?跑来这里掩什么耳目?”
“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在医院谈的,包括医院的公事。”
“我看你们谈的不止公事,还有私事。”
林远修沉默了,陈家岳看见的也许比他想象的要多。
这不是沉默的好时候,犹如默认他与那女人有私人关系。
陈家岳冷着声一字字质问:“那女人是谁?跟你什么关系?说!”
“就是一个朋友,我没骗你。”
“朋友凭什么拿我妈威胁你?我妈认识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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