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嫣说:“你不吃生的,所以少扬从来不带你来日料店吃饭。”
半桌生肉,裘盼看了确实没有食欲。
又闻于嫣道:“但你知道吗,其实少扬很爱吃刺身的。我们是这里的。”
她将一份金枪鱼刺身推到裘盼面前:“尝尝,这是最肥美的部位,少扬一次能吃五贯。”
刺身的颜色跟生猪肉一样,油亮油亮的,裘盼提不起兴趣。于嫣“少扬”前“少扬”后的,更倒人胃口。
“不敢?”于嫣推去另一份寿司,“这是熟的,鳗鱼寿司。”
裘盼仍是不动。
于嫣摇头笑了笑,起筷夹起跟前的一份刺身,放进嘴里细细品尝,满足地掩唇轻叹。
她吃完红的吃白的,吃完白的吃黄的,不时搭配清酒。
裘盼看着悠然自得的她,忍不住问:“于嫣,你难道一点都不内疚,一点都不自责?”
于嫣慢条斯理地反问:“我为什么要内疚?为什么要自责?”
裘盼有一种说不出口的难过:“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
于嫣说:“我们可以继续做好朋友的,你信不信?”
裘盼苦笑:“你信不信?”
于嫣笑了:“盼盼,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蠢还是聪明。”
裘盼说:“在很早以前,你就喜欢顾少扬了吧?很早很早以前。”
于嫣看着她,心里冒出了一个疑问。
假如今天介入裘盼婚姻的是另有他人,她于嫣会不会跟曾芷菲一样站在裘盼身边替她出谋划策?
当年裘盼去大学报到的那一天,是于嫣亲自接的迎新。
和裘盼一起去学校报到的还有她的姥姥。
裘姥当年不过六十岁,自小在苦日子里打滚摸爬,熬得皮肤粗糙发黑,皱纹又深又多,头发稀疏苍白,还有点驼背,看上去饱经沧桑,和于嫣家当老学者,上了年纪依然雍容焕发的于奶奶无法相比。
人和人的差距原来可以天渊之别,于嫣由衷地心疼那位老人家。
她接过老人家手中的行李,带她的外孙女裘盼去缴费,找宿舍,搬桌椅。忙到中午,又请裘盼和裘姥在学校的食堂吃了顿午饭。
裘姥不住地向于嫣比大拇指,称赞她人美心善,叮嘱外孙女裘盼要向她学习。又私底下恳请于嫣多多关照她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外孙女。
开学后于嫣和裘盼保持联系,关心她的生活和学习,鼓励她多结交朋友。学生会招新时,她推荐了裘盼加入外联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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