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难得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脸颊。
他早就知道会如此。
伊万和当年的莎布不一样,留在他心中的只有对肖恩的眷念与不舍。
他不可能做出像莎布·尼古拉斯的决定,尽管他有那些黑暗无边的记忆。
肖恩,或者说阿撒托斯,再一次赢了。
推开门走出去,蹲在地上的安德烈立马站了起来,满脸担心地问:“舰长怎么样了?”
伊万的手指还放在唇瓣上,那里咬破了皮,一滴鲜血凝固在他的手心:“他走了。走得时候很安详。”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上天总要对优秀的人这么的不公呜呜呜,肖恩舰长,我好想你啊,我到现在还记得登舰时你拍了拍我的肩,跟我说‘别哭了’时的场景呜呜呜“
安德烈跟在大步流星的伊万后面哭丧,后者确信他的记忆做了一点小小的美化,因为那个男人不可能说出“别哭了”这样的温馨安慰,最有可能的原话是:“再哭就滚下去。”
穿过走廊下到二楼,伊万谢过带路的舰员,推开舰长室,凯撒平静地坐在里面,面前有一本摊开的书。
“他死了?”尽管是问句,但语气却波澜不惊。
伊万叹了口气:“是的。”
“我会让他们赶在阿撒托斯彻底苏醒以前离开半人马系”
伊万摇了摇头:“不,是你带着其他人离开。”
凯撒抬起眼皮,锐利的黄金瞳鹰隼一样看向他:“你呢?”
“我要留在这。”
“你做出决定了?没有反悔的机会,我不可能到时候命令舰队折返回来给你陪葬。”
伊万的唇角翘了起来:“犹格·索托斯,我在你心中的形象怎么这么糟糕。难道你觉得我会是做这种事的人吗?”
凯撒点了点头:“是。”
语气坚定,一点面子都不留。
“好吧,反正这次我的决定是不会变了。”伊万苦笑着说。
“我最后善意的提醒你一次,”凯撒合上书,站了起身,“尽管肖恩是阿撒托斯灵魂的投影,但他们两并不是同一个人。你爱的肖恩,很有可能没办法在阿撒托斯身上找到。”
伊万耸了耸肩:“没办法,既然那样的话,我也只能认了。现在做出决定,总比以后不停地后悔要好。”
凯撒深深凝视了他一眼:“很好,那么我会留给你一个救生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