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撑满。
这次很用力,不同于她醉酒的时候,跟前两次体验截然不同。她一点也没心思去想别的事了,都快忘了自己本来要去做什么。
风刮起来,有些凉意,身体却在太阳下发热。
是深陷水深火热的感受。
“你怎么会不想要?”
江南苏城老宅,临着水街船巷,周边寂静无人,下午时间隐隐约约从高窗透出幽丽的哀吟。
风起,记事本纸页、薄衫,都沾着女孩的一滴滴泪水。窗台花朵轻摇,羞答答的。窗纱拂过桌面的乱发。
他只需抬眸一瞥,就难以放缓力道。黑发、杏衫、粉白肌肤,那样颓然的一幅清秀水墨画,引得他不可自持。
虽享受这视觉上的刺激,但窗边风凉,他还是顺手捞过了一块千鸟格图纹的黑白毛毯,轻甩而来——
薄毯轻飘飘坠落,与窗纱一同灌着风涌动,慢速覆盖在其上。
……
这个时节的古城总是很寂静。冬季冷气氤氲在低矮街巷中,仿佛将所有声音都笼罩起来,世间只剩空寂。
江南的城自带一种墨蓝色,尤其老城区,与外面的世界不在同一条轨道上发展,总是保留着古老的样子。但越是这样,越是神秘得令人想探寻。
树上残留的叶子,在风中脆弱地招摇,阳光照向叶子上昨夜残留的水珠,轻轻闪烁,忽隐忽现,犹如每一种细致体验的缥缈无依感。
……
世界归于宁静。
最后,女孩无力地伏在黑色毛衣上,感觉他的毛衣质地明明是那么柔软、那么暖和,她却停不住淌泪。
纳瓦尔皱眉,搂着她轻摸抚慰,“怎么每次反应都这么强烈?”
她不说话。
“总有一天你会习惯的。”
“习惯什么!习惯……”
“习惯被吃掉。”
“吃?你把人当食物吗?”
女孩抬眸,泪眼汪汪,这样望着他,叫他感觉真的犯了大错。
他轻声叹息,吻了吻泪脸,吸走摇摇欲坠的泪珠。
有一刻,他竟希望她失去过往十八年所有记忆,变成一张从未写过任何音符的乐谱。他想将这个女孩彻底带走,永远安睡在他的城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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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下来,月光落在苏州新年繁华的街道上,一派康衢烟月景致。
一千多年前,一位三流诗人离开长安,来到江南避乱,在枫桥这里留下了永垂不朽的失眠。
白绒就住在这附近,今夜倒没有失眠,昏昏沉沉睡去,因为累而整夜无梦,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
气温骤降,天色阴暗,大雪覆盖了千万片灰瓦。
她穿上外套,胡乱缠上厚厚的围巾,走出卧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