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采儿神态。陈寻就知道他问错话了,也把一些事想得太单纯了。
他当初住进弟子别院,采儿就伺候他的起居,说是丫鬟。待他长大“成人”之后,也就自然成为他的一名侍妾。
谁能知道,她会这么倒霉摊上他这个主子呢?
作为他的丫鬟。谁都不知道采儿有没有被他染指过,陈寻被逐出学宫。自然就不便再安排她伺候别的弟子,也只能跟着给放回家。
“原来是这样啊……”陈寻感慨道。
对平民少女来说。能进学宫,就算修炼不到什么玄功,以后能成为某个学宫弟子的侍妾,也是极好的出身;如今她不清不白的也被赶了出来,以后想嫁个好人家都难。
说到底还是他连累到采儿。
陈寻有些过意不去,但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补偿她。
“阿寻公子买什么东西,住在哪里,采儿给你送过去?”采儿倒没想太多,再见陈寻,心里惊喜多过羞涩。
陈寻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囊中能拿出来交易的,仅有五十枚乌蟒丹,这铺子里没几样东西是他能买得起的。
赵掌柜忙说道:“阿寻公子,你看中的这本帛书,没办法拆开来卖,但也不是没有变通的办法。不知道阿寻公子学没学绘符,或者赵老儿去请一名制符师,帮阿寻公子将这御风术抄录下来也成……”
无论是拳谱、玄符法术,不是普通人就能抄录的,更不是能随随便便抄录在普通帛纸之上的。
法诀易抄,玄符难绘参悟玄符、领悟法诀,才算是掌握一门法术。
御风玄符虽然是最低级的玄符,但也需要有真阳境巅峰修为的制符师,用上等朱砂醮笔,绘制在特制的符纸之上,才会显形;然后才能叫人参悟,再对照法诀进行修炼。
陈寻又没有学会什么绘符之法,哪里会抄录御风术?
当然了,赵掌柜愿行方便,请一名制符师抄录御风术,材料费加上请制符师的钱,也只需要十数符钱,比他买下整本法术书,要合算得多。
“会不会太麻烦?”学会御风术,会极为便利,但陈寻也怕让采儿父女难作。
“不麻烦,不麻烦,”赵掌柜说道,“只是绘制玄符,颇为繁琐,熟手可能要绘制三五次才能成功。阿寻公子要是不急着用,我让采儿隔两天,给您送过去……”
陈寻从怀里掏出装五十枚乌蟒丹的皮囊,递给赵掌柜,说道:“我手头现在只有这些低级灵丹,要是有什么不足,等两天,我再补给采儿。”
“够了,够了,”赵掌柜说道,“主要也是好的制符师难请,不然符纸、砂墨我们也能贴得起,不会让阿寻公子破费……”
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锦衣青年,身材高大,气宇不凡,身后还有两名身材魁梧的随扈跟着,但眼神阴翳,有着说不出的阴柔之感,不知道修炼的是什么邪功秘术。
锦衣青年见年纪轻轻的陈寻身穿兽皮衣衫,不知道哪个部族进沧澜城的蛮族少年,冷傲着脸没有搭理,看到采儿也站在柜台头,顿时就眉飞色舞起来,眯眼笑问:
“采儿今天也到店里帮你阿爸啊,怎么,我前些天跟你说的事,你想通没有,要不要跟我修炼法术?”
陈寻见采儿往赵掌柜身后躲,实不知这锦衣青年是什么身份。不想惹是生非,就先与赵掌柜告辞:“赵叔。那就麻烦你了,我先走了。”
“阿寻公子。我送送你。”采儿要从柜台后走出来送陈寻。
见生性羞怯的采儿,竟然主动提出要送一个其貌不扬的少年,锦衣青年扬眉打量了陈寻两眼,沉着脸问赵掌柜:“这位公子给铺子里做了多大的买卖?”
陈寻那袋乌蟒丹还放在柜台上,赵掌柜也难替陈寻掩饰,干瘦的脸挤出笑容说道:“禀少东家,阿寻公子托铺子抄录一份御风术。”
“哈,”锦衣青年开始还看不透眼前这蛮族少年的深浅,陈寻插在腰间的寒霜刀。看上去颇为不凡,但这时听赵掌柜说这少年竟然是过来抄录一份御风术,当下就认为将这小子看透了,冷笑了一声,拿起柜台上的兽皮囊,打开见装的都是低级灵丹,寒着脸喝斥赵掌柜,
“赵掌柜,你也是铺子里的老人。狗屎一样的买卖都做,你不怕毁了我们留仙斋的名头。退回去,这买卖,我们不做!”
“那就算了。麻烦赵叔了。”
陈寻也不想叫赵掌柜跟采儿为难,买卖不做就不做,以后自有学御风术的机会。伸手就想将那袋乌蟒丹,从锦衣青年手里接过来。
锦衣青年手一松。凭那袋乌蟒丹落到地上,兽皮囊还开着口。就见五十枚乌蟒丹都滴溜溜的滚了出来,滚得铺子里满地都是。
锦衣青年哂然一笑,跟赵掌柜说道:“赵掌柜,你以后还让这种货色进铺子,就还当你的伙计去。你几十岁都活狗身上去了……”
陈寻看了散落一地的乌蟒丹,气极而笑,将寒霜刀取下横在身前,沉声说道:“你将这些丹药捡起来,这事就算了……”
“什么?”锦衣青年见眼前这少年竟敢横刀威胁,忍不住想哈哈大笑,“在留仙斋,你吃了豹子胆,敢对小爷我拔刀……”
两名精悍随扈也不待店里的护卫从里屋冲出,就一左一右、四只巨锤般的拳头,就朝陈寻脑后攻来。
陈寻听着脑后劲风袭来,心里暗恼,未曾想这两名随扈杀气竟如此之重,出手就要致他于死地,心知今天这事绝难善了。
陈寻不是怕事之人,也不畏袭来锤杀巨拳,拔出寒霜刀,即化两道刀芒左右斩去。
那两名随扈,看着有真阳境中期巅峰的修为,但叫凛冽杀气惊得神魂震荡,想躲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