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没遇到过这么较真儿还问消息来源的,不免多看沈拂尘几眼,他气质非凡,断不像寻常之人。
可消息来源,说书人并不打算如实说,只道公子莫要为难他一个以说书为生的人,他不过拿来说个乐呵。
沈拂尘垂了眼又抬起,说书人与他视线交错。
只是一瞬间的事,说书人的神情便变得呆滞,“回公子,小的是收了人的银两才会这样说的。”
此言一出,坐下众人不约而同地唏嘘一声。
南枝门主对沈拂尘对平民百姓使用术法一事感到诧异。
仙门有规定,若没有紧急情况发生,比如有邪祟入平民百姓身体或平民百姓自愿,否则不可对平民百姓滥用术法,违者杖罚二十。
南枝门主之前犯过一次,脊背被打得啊,那叫一个皮开肉绽。
可沈拂尘与他不同。
沈拂尘生来便是受人尊敬、代表着仙门的仙尊,那杖罚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到他身上的,南枝门主决定当作没看见。
权当今天瞎了,耳朵聋了。
时柒自是不记仙门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的,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还竖起耳朵想听说书人说下去,她也想知道是谁造谣。
妈的,孩子都给她造出来了。
要不是旁边坐着沈拂尘和南枝门主,时柒还真想大笑起来。
沈拂尘气定神闲,“何人。”
说书人张了张嘴,很快就回了,“不知是何人,那人给我银两的时候是带着帷帽的,但瞧身形像个女子。”
“她不仅给了我银两,还给了其他说书人,让他们都按照她所说的去给大家说书。”
南枝门主也听出了些端倪,难道这是有人故意散布这些谣言来抹黑仙门?而他们选择了沈拂尘为导火线。
他现如今最担忧的是,今天在这里能揭穿了一个说书人,可别处还会有其他说书人继续散布谣言。
以讹传讹,雪球恐怕越滚越大。
茶馆里的人平日里或多或少都会信奉仙门,见沈拂尘只用一个眼神便令说书人从实招来,定非泛泛之辈,不由得噤若寒蝉。
时柒也算是活了很久了,看得出他们心中所想。
但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是谁要散布这些谣言,针对的不是仙门,就是沈拂尘,抑或是两者都针对。
“混账!”
时柒耳畔忽然响起一道不算陌生的声音,脑袋也跟着疼起来。
她情不自禁按住太阳穴,这一次不仅能听到声音,还能看到画面。
画面中,色调阴森的寝宫站着一名黑衣长袍的男子,他扇了一巴掌面带红纱的女子,女子被扇得倒地,却快速地爬起来求饶。
“主上饶命,小的这样做也是为了您和圣女啊。”
男子阴测测地笑了笑,弯腰用手指挑起女子的下巴。
他眼放寒光,杀意一闪而过,“为了我和时柒?你派人到处传她生前与仙门沈拂尘成亲之事,毁她之名声,这也算是为了她?”
“沈拂尘辜负了我妹妹的一番情意,任由仙门围剿我妹妹,我日后必定会让他付出代价,可,此事轮不到你胡来。”
女子忍住脸颊的疼麻,道:“圣女已死,何不让她死得更有价值些,我们……”
“啪”地一声,又是一巴掌。
男子没有一点儿怜香惜玉的想法,还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看向他自己千辛万苦、几乎是逆天而行才寻回白时柒的半截骨头。
女子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眼尾落下一滴被掐后的生理性泪水。
她声音沙哑:“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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