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真有不缺钱的人?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给他一艘航母,他要不要?哪个男人会拒绝这种诱惑?”
给太空船庄申也未必会稀罕,不,会稀罕,但不会那么稀罕。“那要不是男人是女人呢?”
女人?白慈和一个女人?海塞姆笑了,他没质疑可能性,只道:“听说我这张脸还能吸引一点女人。”
“你还打算亲自去色诱?”
“有兴趣的不妨一试,没兴趣的自有人替我色诱。一个人总有些人爱好,想要补缺补漏吧?”
“万一所有的爱好都不及白慈重要呢?要是这人跟白慈一样死心眼呢?”
这时,箱子底下出现一小节竹筒,这在安西极为罕见。海塞姆做个让阿拉丁噤声的手势,屏住呼吸,拿起竹筒,揭开竹筒简陋的盖子,从中倒出一柄刀鞘,木制,银饰,刻花,花纹像是一片沙漠又像是一片海,远处有山。待要看个明白,却发现这刀鞘只有一半。
“阿拉丁,只有这一个箱子?”
觉察出海塞姆声音里的颤抖,阿拉丁收起玩笑的脸,认真道:“只有一个箱子,老家伙也说考古队挖上来一个,车上没有别的。而且这箱子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好。”海塞姆给半边刀鞘拍照之后交到阿拉丁手上,“把花纹拍得清楚点,然后分析下这刀鞘是几世纪的产物。”
阿拉丁托住刀鞘有些傻眼,“这就找到了?”
“八成,但也只是一半。上面的图画,我不懂是什么意思,等你拍来高清图片,我们研究一下。此事要保密,尤其是对那些老家伙们。”寻到此物,并未如预想中那般高兴,也未如预想中那般复杂,稍许平复心情后,海塞姆道:“不管怎样,都要感谢那位坚持发掘的考古队女性。有机会可以送个礼物给人家。”
阿拉丁一出一进已是次日下午,第二天将举办星月会秋拍。地下堡垒首次投入使用,为免有不可预知的事情发生,他被海塞姆叫回来帮忙。
星月会的工作人员已各司其职,统筹安排,接待贵宾,前一天晚上先到的贵客已在这地下堡垒里享受到国王般的待遇。
阿拉丁听到两位红光满面随时可能因为高血压中风的五十来岁的男人交换一个隐晦的眼神说道:“要不是装修充满科技感,真要当是基督山伯爵的洞窟。”
“不能更好,不能更好,基督山伯爵的洞窟最多只有药。”
呵。阿拉丁在心头冷笑一声。一看这两人,昨晚一定用了药又用了人。他们的药和招呼庄申等人的致幻剂都是本地特制,难怪这两老家伙乐此不疲。
“要是白总……”其中一个是小有名气的富豪,之前挖煤,后来通过比特币赚了一大票,但凡人有钱,钱总是会往文物方向流。因为钱来的太容易,人难免粗糙了一些,在别人家的地盘就肖想起主人家来了。
“咳咳。”另一位马上轻咳几声阻止煤比特币老板继续说下去,朝煤比特币老板使个眼色。这地下建筑恢弘,且不说星月会老板与此间主人是何关系,这番话会否落入旁人耳中,就是被监控后的工作人员听见,怕是也不体面。
这人阿拉丁眼熟,互联网上热门人物,科技界大佬,平时总一副温吞水的样子,叫人看着就不痛快。他公司产品以用得起出名,价廉物不美,不说那些设计都是别家东剽西剽来的,就是产品质量本身也十分糟糕。此大佬常被人赞许温雅。
温雅,阿拉丁冷笑,披着羊驼皮的鬣狗。
见到这些人,他自然想到被他暗算后还不知道下落的庄申等人。估计这群人昨天去医院做过检查,也报了警,就是不知道警察告诉他们结果之后,他们的脸色会有多好看。
阿拉丁幸灾乐祸。
他不方便出面打听情况,便打算找白慈探探口风。说不定他心情一好,把庄申的深情表白给白慈看看。他很好奇,白慈看到会有什么反应。为庄申的不信任生气,还是被她那句喜欢所打动。平心而论,这世上鲜有人能对诚挚的情意无动于衷。
就连他,也有刹那的心动。
可惜情意的对象不是他。
如果是他……
阿拉丁笑着摇摇头,终究不是他。
白慈在房间里换好衣服,织金色民族风长袍,灰黑色的头巾将秀发包起。不得不说,这一身颇具玛尼教风格的穿着能为她挡去不少麻烦。只是看到头巾,她心情就好不起来,这头巾是海塞姆为她们准备的。在那个塔吉古丽跟前还说了谎。是不是说明海塞姆知道他们根本不是玛尼教徒,还是说只当作是她们临时的疏忽。
阿拉丁到白慈房间附近的时候,房门开着,母女俩正亲热地说些啥。看样子是白慈正打算出来待客,被白芷拖住了。
他和这对母女的接触远远多于海塞姆,半年一年总要见上一次。一向知道白慈对白芷不算很好,但是他没当一回事。他们这些人都是这样长大的,父母的关爱、耐心,统统是童年稀缺产品。父母再不好,靠自己长成现在这样,至多变态一点,也没啥不好。碰到那样的爹妈,想活就能活出自己的样子来。
要是白慈不耐烦,阿拉丁不会觉得异样。偏生是眼前这一幕:白慈含笑,眼眉间有淡淡娟娟的母性。去年见到她的时候,一身戾气,见谁都能戳三个血窟窿,现在居然他妈的跟圣母附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