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双白和一白这些人一定欠了某只魔物很多血债,这辈子来还了。
尚书大人慢吞吞地起身,恭敬有礼地道:“陛下、殿下,臣下告退。”
秋叶白有些惊讶,双白的神经果然挺坚韧的,竟能挺到这个地步?
但是在看着尚书大人同手同脚,身形飘忽地在内殿里打了一个转,差点撞上柱子才飘出门去,随后门外传来一阵咕噜声,仿佛有什么重物滚下台阶的声音后,她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想法。
“哎哟喂,白泷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走路也能摔了,快……快来人……传御医!”
门口传来小颜子惊愕的呼喊声。
内殿里原本歪着身子姿态诱惑的国师大人不知何时变成了盘膝而坐,美貌到近乎妖异的面孔上此刻一片出尘脱俗,温润宁和,一双幽眸正静静地看着秋叶白,目光隐带着无奈和……委屈,让人观之不忍。
“白……贫僧……我不是故意的。”
秋叶白看着速度变脸的自家夫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又揉了揉自己僵化的脸,喃喃自语:“因为发现不对劲,所以立刻躲起来了么,兽还是兽,对气息的变化还是这么敏锐么……真是狡猾啊……。”
以为这样就能完事儿了?
她看了眼面前出尘脱俗又无辜的美人,淡淡地道:“这些日子,看你瘦了点,好好吃饭。”
这是爱妻原谅他的意思么?
温柔的国师心情有点激动,脸上自然越发温柔:“白……。”
秋叶白漫不经心地道:“嗯,我这个月都会睡在书房,你要是无聊,可以挨个让鹤卫们来‘强暴’一下。”
说罢,女帝陛下转身提着被捏碎的大门施施然……走了。
走了……
走了……
走了……
温柔和蔼可亲美貌无比的国师呆愣地看着门口,红了眼圈。
半刻钟之后,一股暴躁而愤怒的气流,以一种恐怖的尖啸声方式出现,掀翻了神殿的屋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神殿的外殿的大院里,几道值守的白色的人影蹲在树上看着远处炸裂的屋顶,齐齐虎躯一震。
“那个……陛下很生气地拆了内殿的门走掉了,屋顶也碎了,我们要不要去通知人来修宫殿,傍晚好像要下雨。”
“……你们说现在是哪位在内殿里?”
“不管是哪位殿下,现在进去,都是找死吧?”
“咱们还是……先等等吧。”
……
秋叶白走到一半,才发现自己提着一扇门穿过了大半个皇宫,而跟随在她身后的宫娥女官们都战战兢兢的,没人出声。
她有些无奈地苦笑,将手上的门扔在下,吩咐身边的女官:“礼尚宫,让人去通知白泷大人他寻找之人在洛水之滨的落脚处。”
容貌端丽的女官愣住了:“陛下,您不是答应了九簪不会泄露她的所在地么?”
半个月前,失魂落魄的九簪深夜进宫面见陛下,也不知与陛下说了什么,当夜陛下就着人将九簪和小王子一行人隐秘地送走了,也答应了绝对不会对白泷泄露任何关于她和小王子的消息。
秋叶白抬头看了看远方波光粼粼的湖面,摇了摇头:“一只欲求不满的非人生物就够折腾得鸡飞狗跳了,再来一个,我怕朝上乱了套。”
双白这种人形生物就是需要人踹着走的,原本她觉得他除了私下疯狂地查找九簪的消息,朝堂上表现并无异常,所有事情都能井井有条,还觉得问题应该不严重,但是今天……他对着她家那位恐怖分子都能起立站好了,估计迟早要出大事。
礼尚宫若有所思,随后点点头立刻转身去照办了。
……
洛河陈县
“娘亲,娘亲,我出去玩儿啦!”小小少年清亮的声音响起。
九簪放下手里的水文图和各种测画的墨笔看向自己的儿子,小家伙的脸上有一种奇异的兴奋之情,小小的眉毛高高地挑起。
她微微一笑:“今天和娘一起去巡河好不好?”
念儿脸上的兴奋僵住了,耷拉了脸,有些不安地低声道:“娘,小溪他们在等我,我们约好了去集市上买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