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脸埋在枕头里,“你可以用它指定一片领地,必要时驱逐所有访客……这个是小号,价值不高。要是情况紧急,可以做个小据点,存放些东西……”
“送给我吧。”忒斯特掂了掂那个卷轴。
“喜欢就拿走。我先休息会儿……晚上得跟大家说明情况……”
考虑到不久前坎多的异状,他还得好好盘问蜡烛;之后要考虑技能强化石怎么用,龙巫妖的身体也要适应,等着他处理的工作简直堆积成山。
床尾有点凹陷,应该是忒斯特上了床。
诺尔懒得动弹,闭眼感受那份重量挪来挪去。忒斯特的手抚摸上他的后颈,随后是他的脊椎,诺尔鼻子哼哼两声,还是一动不动。
突然,魔法的热度在他背后燃起,诺尔一个激灵,猛地翻了个身:“什么?”
他的面前,忒斯特拿着撕开的卷轴,满脸正直。
“我是在遵循您的教导,寻找好用的漏洞。”忒斯特把残损的卷轴丢掉,抓起警惕的坎多,放在诺尔肩膀上。
“驱逐!”忒斯特清清嗓子。
嗖的一声,坎多瞬间飞出去,伴随着“你有病啊!”的尖叫。
诺尔:“……”
诺尔:“你该不会……”
忒斯特满意地凑近,指尖拂过诺尔脖颈处的皮肤。
“我的永久领地。”
他的语气带着点骄傲,“您看,它还可以变成保护您的盾牌。”
诺尔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金眼睛。
“谢谢你。”
他扶住忒斯特的肩膀,吻上了它们。忒斯特舒适地嗯了声,整个人分外松弛。
阳光洒了满床,黑森林的树丛簌簌摇曳。
谢天谢地,诺尔想,现在他有了一个“家”,能全身心放松片刻——至少在今晚,他可以毫无顾虑抱着喜欢的人入睡。
无论结局如何,他爱极了当下这一刻。
遥远的永昼城,人们并未发现英雄的失踪。
老迪尔把油画带入宅邸的地窖深处,专门用于存放画作的房间。
德雷克不是第一位肖像不公开的“恩人”,此处的画像足足有上百幅。
这里的温度与湿度都被调整得恰到好处,加上足够多的魔法,画作们都还保持着鲜艳的色彩。
布兰科家族是个大家族,后裔或多或少混有维尔德人的血。布兰科家的人们外出成家立业,往往会挑走一幅恩人画像秘密收藏,抵御可能出现的厄运。
老迪尔搬着油画前进,在一处空缺停下。
那里还留有悬挂油画的淡淡痕迹。如果他没记错,那副画正是被赠给了早已毁灭的弗拉玛家族。弗拉玛家毁灭的那一晚,它大概被生命神殿收去了。天知道有没有销毁。
可惜,那幅画没能为他们驱散灾难。
说起来,那幅画上是谁来着?老迪尔皱眉思索良久,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印象。算了,他们的新画最适合这个位置——这可是永昼城的英雄,必定能驱散前一幅画的阴影。
老人微微欠身,朝画中的英雄行了一礼。
“愿您庇佑布兰科家的血脉。”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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