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不走了。”褚晚真扬着笑,乖巧地背着手,方才一路跑来,一身淋漓香汗,雪腮微红,更衬得她宛如晓露芙蓉,姝姿天成,“父皇说我不懂事,要罚我抄书,不过您别担心,皇兄会悄悄帮我的。”
孟醒心中已有些预感,犹豫道:“你抄完还回来吗?”
“当然会呀,抄完肯定会来找您的!”褚晚真腰背挺直,嘀嘀咕咕地说,“我还没有学完鉴灵剑诀——您太偏心啦,肯定偷偷给沈重暄开了小灶,他比我厉害好多,父皇都骂我不勤奋了。”
孟醒如释重负,笑着应她:“你也不差的。”
褚晚真得了他的夸奖,立时得意得尾巴尖儿都翘到天上,傻乐了几声,又突然想起什么,通红着脸小声发问:“那师父,您知道,呃、那个,沈重暄他那个那个事吗?”
“嗯?”
“就那个嘛,哎呀,就是那个那个”褚晚真犹豫好半天,懊悔道,“他不会还没告诉您吧,那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孟醒总算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一时也有些尴尬,挠着脸道:“还没考虑再议吧。”
褚晚真弯着眉眼傻笑:“别怕呀师父,我给你撑腰呢。”
孟醒哭笑不得,却听沉默许久的释莲突然插话道:“小僧会把每月的解药送上辟尘山。”
“什么解药?”褚晚真侧眼看他,“你给师父下药啦?下了什么药?”
孟醒却只轻笑一声,平静地摇摇头,淡道:“不必了,贫道自有解药。”
释莲眼睑微动,这句回应在他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犹豫良久,释莲最终双手合十,朝孟醒徐徐一拜,不再多言。
孟醒背负着沈重暄走出宫门时,冯恨晚已抱臂倚马等在宫门许久,面上却难得地毫无不耐烦之意,只是沉默地瞥了一眼他背上的沈重暄,犹疑地开口:“你们两个人,问题不大吧?”
孟醒笑着摇头:“我们一开始就是两个人。”
冯恨晚似叹非叹地扬起一抹笑,颔首道:“倒是本座多虑了。”
“你不问我别的吗?”
冯恨晚被他问得发笑:“问你准备怎么杀了封琳?”
“你的笑话不如以前了。”
冯恨晚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又听孟醒问:“手上的伤,该叫晚真给你传个太医。”
“哼,这点小伤,连他亲爷爷都未必能伤到本座。”
“逝者已矣,随你怎么吹。”孟醒无奈地摇摇头,“接下来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