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夜不休的瞎想中,沈重暄痛苦得辗转反侧,愣是等到一声鸡鸣,他满眼血丝,脑子里还是那句“还真会瞎想”。
翌日早晨,孟醒当真起了个大早,亲自来敲沈重暄的门。
沈重暄彻夜未睡,当然也不会耽搁,孟醒来敲门时沈重暄已经换好了衣服,整装待发。
孟醒看了眼他手里的剑,笑着问:“是不是觉得很趁手?”
沈重暄和孟醒的剑都是当年傅锁秋留下的欺霜剑,只是孟醒送去铁铺做了点改造,把赠给沈重暄的左手剑硬生生地改成了右手剑。
沈重暄低眼看着两人形貌类似的剑,忍不住耳尖一红,晕乎乎地点头:“趁手。”
孟醒一乐:“赶明儿为师自去锻一把新的,酌霜就让给晚真用。”
沈重暄:“?”
沈重暄这倒是真的愣了。
剑之于剑客,恨不得一生就这一把才好,孟醒虽然性格洒脱不羁,但也从来没有随意换剑的道理——现在竟然愿意把自己的成名之剑送给褚晚真?这是为什么?就因为褚晚真是他徒弟么?
沈重暄心尖尖又开始层层叠叠地泛酸,开口道:“倒也不必做到这一步吧?”
“嗯?”孟醒无法理解他纠结的原因,还以为他是不满自己越俎代庖,替沈重暄献了宝,立刻改口,“你说得对,还是要你送比较好。”
沈重暄:“???”
师徒两人便都沉浸在自己的瞎想里,各自负剑,孟醒端着拂尘,一道走下山去。
临至山脚时,身后一声怒气冲冲的叫唤,沈重暄猜都懒得猜,回头果然正看见褚晚真飞奔的身影,活像乳燕投林一般撞进孟醒怀里。孟醒生怕沈重暄吃味,笑吟吟地一甩拂尘,不着痕迹地一推,褚晚真便撞在沈重暄肩上,沈重暄翻着白眼一挡,堪堪护住了险些摔倒的褚晚真。
褚晚真一开口便是一串骂:“沈重暄,你去云都敢不带我?”
她实则想骂孟醒,但她开不了这口,一是辈分不对,二是舍不得骂,她这会儿见到孟醒那张摄魂夺魄的脸就被迷得晕头转向,生怕说出的话都会情不自禁地撒娇邀宠。
沈重暄懒懒地掀开眼睑:“阿醒说是正事。”
孟醒叹了口气,他虽然猜到褚晚真可能会跟上来,但他的确也不希望褚晚真跟过去。
褚晚真扭头看向孟醒:“师父,真的不能带我吗?你们你们不会是去百撷娇吧?”
孟醒:“不,为人师表,这种事还是不方便的。”
褚晚真更加铁了心,立刻抱住孟醒胳膊,眼巴巴地求他:“那捎我一个呀,我比沈重暄还有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