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挥手,避开邵盛安剁砍柴刀的手,“哎呀别烦我,我很快就劈好了。”
邵盛安无奈只好作罢。
邵父劈柴劈得衣服全湿透了,邵母和乔诵芝一起洗衣服,洗掉汗臭味后将衣服挂起来晾,太阳升起不久衣服就彻底干透了,邵母又急匆匆地将衣服收进来。
“我来缝吧。”
乔诵芝已经准备好针线
邵母将晒得干硬的衣服揉软一点,忧愁道:“这才晒了一个小时衣服就这么干,我都怕衣服会被晒得脆脆的,搓一下就会碎。”
闻言乔诵芝笑了,她接过衣服,将衣服反过来开始缝肩膀上的破损:“放心吧,破了我们就补,不能补了就换新的,家里衣服够穿的。”
邵母说出自己的观察:“亲家母,我觉得如果换新衣服了,也得弄一点补丁在上面,我看村子里好多人的衣服都是这样的,我们不能穿太新的,太扎眼了。”
吃惊于单纯的邵母竟然会有这种想法,乔诵芝惊讶后就是感慨,为了这个家,每个人都在努力着。于是她认真点头,肯定了邵母的主意:“还是你想得周到,财不外露,回头我们跟青青和盛安提一句。”
邵母就露出很高兴的模样,“能帮上忙就好!”
这一趟带回来的柴够用很久了,但之后的日子里,每隔两三天,乔青青总是能看见叶长天带着另一波村民夜里出门去砍柴。
“叶村长应该是把儿子当下一任村长在培养。”
邵盛安说。
“叶村长后继有人。”
乔青青收回视线,穿好鞋站起来。
“我跟你一起去,把箱子给我。”
邵盛安跟上。
一个星期前,乔青青在六子的带路下,去他家里给他姐姐把脉。
六子的姐姐怀相不好,身体营养不良,加上胎位不正,临近产期了整个人起色特别差。乔青青不会接生,只能从补身体角度出发,给六子的姐姐开了些对孕妇有益的补药。本来是开中药的,但熬煮中药用水太多了,六子姐姐不肯,于是最后乔青青开了中成药。
刚才六子飞奔过来,说他姐姐前两天就开始发动看,可是两天过去还是生不出来,希望她能够过去搭把手。
两人很快赶到六子家,刚进门就听见六子的姐姐在声音嘶哑痛苦大喊。
“乔姐,我姐姐、你一定帮帮忙救我姐姐!”
六子恳求。
“我会尽力的。”
乔青青接过箱子推门进房间。
六子姐姐胎位不正,好婆这两天尽毕生功力帮她正胎位,胎位终于正过来了,她却没有力气生了,连叫声都变得虚弱起来。
“芳啊,你先憋一口气,我让你生的时候你再用力。”
好婆听见动静回头看见乔青青,打量她,“你就是村里新来的医生啊?阿芳的身体好了很多,多亏了你的药,不然的话这两天生产阿芳肯定受不了,我手头早就没有药了,唉!”
“好婆你好,我叫乔青青,称不上是医生,就是有一点经验。”
她打开箱子拿出拿出针来,先给叶芳扎几针。
“我是真的不会接生,好婆,还是得靠你。”
好婆惊讶地发现叶芳的痛苦好像减轻了,神情也放松了一下。她也松了一口气:“不会接生没事的,你这一手就很够用了,我们娘仨一起努力,一定能行的!”
邵盛安在院子里也很紧张,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妻子这几年来多么努力,这一次如果青青帮不上忙,她该多失望。
“邵哥,你坐,你坐啊。”
六子搬个椅子给他坐,他只好坐下来。
六子蹲在他身边,他的父母和姐夫都紧张地站在房间外面,沉默之中,他闷声说:“其实我很不高兴我姐姐这个时候怀孕,可是我爸妈和姐夫都很高兴,我知道他们为什么高兴,我姐结婚四年了还没有孩子……可是我真的高兴不起来,其实我也爱我姐的孩子,我是真的爱我外甥的,可是我……”他说着声音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