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眉闻言,果然蹙眉,眼睫低垂,在眼下遮出一片阴影,娇怜面庞尽是无措,明显被他这种做法激得生了后悔。
“现在要我抱你吗?”
他淡漠的视线攫着她的侧脸。
她不作声,他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弯腰将她抱起,放进温热的水中。
他的动作很温柔,只不过,当他略显粗砺的指腹摩擦过她娇嫩的皮肤时,激起她一阵战栗。
“你出去……不要你在这里。”
秦如眉忽然低低道。
不知为何,她有些害怕,他不说话的时候,周身浮动着一种无声的压迫感,让人窥探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付玉宵扫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我让禾谷进来伺候你。”
说着,他便转身绕过屏风出去了。
湢室里很快空空荡荡,宁寂无声,入秋的风从窗缝里漏进来,凉意侵袭身体,刹那间,秦如眉心中惶惶,她像一只被抛弃在陌生地方的幼兽,而身边唯一一个可以信任的人离开了。
她扶着浴桶,想要叫住他。可才张口,却蓦然愣住。
他叫什么名字?
她与那个男人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可她竟然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方才他一言不发离开,似乎生气了……他是不是要丢下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正当她茫然时,门被打开,禾谷绕过屏风,看见她,登时红了眼眶,“姑娘。”
秦如眉退后,眼神警惕地看着她。
禾谷虽已知道她失去记忆,可现在看她稚嫩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心头一痛,“姑娘,我是禾谷,你的丫鬟。”
秦如眉陷入茫然,低声道,“丫鬟?”
印象里,她好像从来都是一个人,没有丫鬟的。
都是世家小姐才有丫鬟,她不是,她要干很多活,还要照顾……
照顾谁?
那似乎是对她很重要的人,可她一点都想不起来。
秦如眉捂住头,疼得低叫起来。
禾谷一惊,飞快过来,“姑娘怎么了?”
“我头好疼,那个人去哪里了,你把他叫回来,我想见他……”
女子昏睡在床榻里,眉眼如画,小脸尖削苍白。
颜舒从床边起身,对站在旁边的男人摇了摇头。
付玉宵道,“诊断不出?还是治不了?”
颜舒衬度片刻,迟疑道,“侯爷,这毒是我师姐邬宁所制,从前我和师姐一同拜在师父门下,师父只将制毒的独门秘方传给了我师姐,没传给我。我的功夫也不如师姐,无法看出是什么毒。”
付玉宵沉默着。
良久,他道,“这个毒,是不是当年棠妃中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