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有诈?”御座上,皇帝冷声反问,“于尚书,你倒与朕说说,有什么诈?”
&esp;&esp;“臣……臣……”于一雷结舌。
&esp;&esp;“自然有诈!”身后,楚大小姐脆生生的声音接口,仰首道,“皇上,臣女以为,昨日臣女送剑,并不曾将剑出鞘,于尚书并不知道剑是断剑!”
&esp;&esp;是啊,看于一雷的反应,也是刚刚知道那剑竟是断的!
&esp;&esp;皇帝点头。
&esp;&esp;所以呢?
&esp;&esp;楚若烟又道:“他亲见臣女将剑留给骆将军,便趁夜带几人冲入牢中,将骆将军绑下,污指他持剑逃狱,如此,便可构陷臣女私通叛军!”
&esp;&esp;于一雷吃惊道:“楚大小姐,我……我几时说你私通叛军?”
&esp;&esp;楚若烟耸肩道:“那便要问,今日你当朝上奏,可曾提过这剑是我楚若烟私授?”
&esp;&esp;当然说过,要不然,怎么会传你上殿?
&esp;&esp;殿上君臣尽皆暗语。
&esp;&esp;于一雷道:“这……本官不过讲述那长剑来历!”
&esp;&esp;“长剑来历?”楚若烟冷笑,“那剑本是断剑,你却言之凿凿,说骆将军以此伤人逃狱,不是构陷,又是什么?骆将军既然逃狱,皇上岂会不问这长剑的来历?便自然讲出我楚若烟来,于大人当真是好巧的心思!”
&esp;&esp;这倒确实是于一雷所有的图谋,又哪里知道,那剑在兵部还是一柄上等利器,到了皇宫,竟就成了断剑。
&esp;&esp;一时间,于一雷脑中嗡嗡作响,实不明白是哪里出了岔子,也不知如何替自己辩白。
&esp;&esp;楚若烟自也不等他说话,向上道:“皇上,臣女请皇上细查,还臣女一个公道!”
&esp;&esp;那边楚大将军也跟着道:“是啊,皇上,此事于大人总要给一个交待!”
&esp;&esp;凭白无端,将人家一个闺阁女儿传来这大殿上,岂能没有交待?
&esp;&esp;御座上,皇帝脸色冷凝,向于一雷道:“于尚书,你可有话辩解?”虽未露怒色,可是声音中已带出凛然之气。
&esp;&esp;于一雷惊的脸白,目光又速速向皇子中一扫,终于咬一咬牙,低头道:“臣……实不知其间如何出了差错,请皇上明鉴!”
&esp;&esp;明鉴?
&esp;&esp;皇帝点头,向他注视片刻,又向两侧群臣扫去一周,最后落在楚若烟身上,缓下语气道:“看来,当真是委屈楚大小姐!事情既已澄清,这大殿上有所不便,楚大小姐且退罢!”
&esp;&esp;余下的是朝中的事,也不是女子该问。
&esp;&esp;楚若烟立刻应命,俯首磕个头,便慢慢起身,后退几步,转身时目光扫过骆子冲,与他目光相触,只是眼皮几不可见的轻眨,便越过他,向殿外而去。
&esp;&esp;这楚大小姐当真是退的痛快!
&esp;&esp;满殿君臣的目光,尽数跟着她移到殿门,但见她轻轻一跃跳过大殿高高的门槛,脚步轻快,很快消失在殿门之外。
&esp;&esp;这小小少女,从进殿到出殿,也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不止自证清白,还将一个朝廷重臣逼入死角,看她那轻快灵动的身影,对此事竟然浑不在意。
&esp;&esp;这是将门虎女?
&esp;&esp;却从不见楚氏父子如此能言善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