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话本子。”
李云亭瞥他一眼,没再追问什么话本子,转回刚才的话题,“若是厉鬼所为,那也算是间接为你出了口气,姚家这次的损失可不小,不光是破财,还伤了人,名声也受了影响,我问了,今天姚长远都没来上学。”
许怀义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李云亭点点头,“你说的对,都是咎由自取,那你还反击吗?”
许怀义沉吟道,“暂时不了,姚家眼下正处在风口浪尖上,我这时候出手,很容易被盯上,我已经安排人混进姚家去盯着,再有什么情况,也能提早知晓,不过我觉得……既然姚家被厉鬼缠上,想来厄运不会就昨晚那么一出,以后八成还会遭罪,我等着看戏就是。”
“你觉得昨晚只是开始、还会有后续?”
“拭目以待吧。”
他中午没空进房车跟媳妇儿聊天,只能苦等晚上,到了下午,姚家的事儿在学院里就传遍了,尤其那个厉鬼报仇的说法,多半人都信了,只当是姚家做了亏心事,所以才有了鬼叫门,也是罪有应得。
但做亏心事的绝不止姚家一家,于是,有一部分人难免胆战心惊,唯恐也步了姚家后尘,以至于道士突然大受欢迎起来,都在偷偷摸摸的寻找法术高深的,好请回家驱邪捉鬼。
同时,学院里之前闹鬼的事儿,也再次被提及,如今,那个院子还空着呢,没人敢进去住,这桩旧事都快被人忘了,如今姚家又传出闹鬼,好嘛,给联系到一起了,私底下,不少学子在猜测,当时向朝几人到底做了啥亏心事,才会惹得鬼叫门,另外,也暗暗警醒,以后切不可造啥冤孽,不然真有厉鬼来索命报仇,他们肯定躲不过去。
如此一来,倒是无意间,挽救了许多即将‘失足的灵魂’,以后为非作歹的人都少了许多。
许怀义得知后,高兴不已。
当然这是后话,眼下,许怀义惦记着他从姚家偷回来的那些信件和账本呢,好不容于熬到晚上,进了房车后,就迫不及待的问,“媳妇儿,快说说,憋死我了……”
顾欢喜把自己整理好的重要信息,已经记在了一张白纸上,递给他,“你先自己看吧。”
许怀义接过来,越看眼睛瞪得越大,嘴里喃喃道,“好家伙,真是好家伙,没想到姚家这么能耐啊,一个小小的五品官,都能搅风搅雨,藏的真够深的啊……”
等他看完,顾欢喜问,“你有什么想法?”
许怀义拍着胸口,“让我先缓缓,这会儿蹦跶的厉害,真是人不可貌相呐,果然不能小瞧任何一个官场上的人,哪怕是个不微末小吏,或许在关键时候,就能起到翻天覆地的作用,就像小卒子,再不起眼,也能一步定生死。”
他絮叨了一会儿,才算平静下来,拿着纸,挨着媳妇儿半躺下,“咱们先说这账本上的猫腻,看这些记录,远的居然长达十几年,也就是说,从他进了官场,就开始留底了,真是个深谋远虑的人……”
“这些名字,你认识几个?”
“大多认识,之前师傅给我科普过能上朝的所有官员,出京外放的就不知道了,你看这时间比较久远的几个,如今可都做到礼部尚书和吏部左侍郎了……”
“嗯,看来是他贿赂了这几人,才能留在京城任职,还进了礼部,升到了五品官衔。”
“这些倒是寻常,给上官送礼,尤其是吏部,简直是约定俗成的惯例了,不然那么多进士等着派官,为啥派给你?要么走关系,要么塞银子,我惊讶的是这位……”
顾欢喜叹了声,“是啊,当时我看时,也很是意外,姚家女进了平远伯府孟家,而孟家女又进了大皇子府,但你看这账本上,姚家居然从来没往大皇子府送过好处,但给这位楚王……送了一笔又一笔,时间跨度还不短,我算了下,至少有七年了,这说明啥?”
许怀义恍惚道,“说明姚昌骏早就是楚王的人了,姚家嫡长女嫁进平远伯府,保不齐都是楚王的谋划,虽然平远伯前几年每况愈下,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有拉拢的必要的,看看,倒是让他给蒙着了,孟家出了个平安县主,在京城又让人高看了几分,大小也算是股势力,难怪啊,上次在春水楼吃饭,我见孟重楼跟在楚王世子身边呢……”
“孟重楼?平安县主孟瑶的亲爹?不是说是个纨绔子弟吗?楚王世子还能跟他玩一块儿了?”
“遮人耳目呗,跟他玩一块,才能不叫人多想啊,要是跟孟重山玩,那不成明晃晃的拉拢了?”
顾欢喜若有所思。
许怀义问,“想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