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宗主好大的架子,还要我们这些老家伙等着?”
“贺某远在琼崃宗,自然不比郑老将军在这皇宫中来得方便。”
贺云峥眼底噙着冷意,进门的那一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鞋尖踢动一颗微小的石子,直直落在了郑老将军的膝盖上。
郑老将军毕竟年岁大了,猝不及防差点跪下,好在一旁的国师适时扶了一把,这才避免颜面扫地。
“老将军,牢里寒凉,您这老毛病了,小心些。”
国师浅笑提醒,目光却往贺云峥的方向瞥了一眼。
“多谢国师。”
郑老将军顺坡就下,他自然知道是贺云峥搞的鬼,但今天的目的是撬开穆尧青的嘴,贺云峥还有用,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来了。”
商无惑早就在了,目睹一切的他并未插嘴,只是拿过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披风递给了贺云峥。
“嗯,谢了。”
贺云峥没拒绝,却也没接过来,而是直接上手把商无惑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穿到了自己的身上,“这件更搭贺某今日的衣服,商将军穿那件吧。”
“……”
商无惑额角跳了跳,搞什么?
贺云峥心满意足地系好披风,来到穆尧青跟前,“看样子陛下为了保他的命,费了不少力气。”
说剩一口气,就是一口气,多一口都没有。
往日威风凛凛的穆尧青此刻像是一条烂肉一样挂在刑架上,手腕脚踝早已被粗糙的麻绳勒得红肿。
身上的伤口虽都处理过,但却几乎没怎么愈合,尤其是胸口,短匕寂野还插在那里,血液已经干涸。
“嗬……”
穆尧青吃力地抬起头,喘息间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声响,胸膛的伤口似乎是伤到肺子了。
“贺某说什么来着?你逃不出这都城。”
贺云峥看着穆尧青狼狈惨淡的模样,也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语气间并未有半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这时,国师凑近提醒贺云峥,“陛下的意思,快些审出结果,穆尧青怕是挺不过今晚。”
“半个时辰,足够了。”
贺云峥挽起袖口,从一旁摆满刑具的台子上选了一把最小的剜骨刀。
“贺宗主。”国师突然拍了一下贺云峥的肩膀。
“啪!”
贺云峥一点没给面子,冷冷拍掉了那只手,“抱歉,本能反应,国师大人下次有事直说就好,贺某怕误伤了国师大人。”
国师齐尘浅笑着摇头,“无事,在下只是想提醒贺宗主,切莫动极刑,穆尧青现在的身体遭不住的。”
“放心,贺某有分寸。”
贺云峥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眼底闪过一抹戒备,这国师……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