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阳已经落山,周围游客陆续走了,只有莘野和谢兰生还坐在那没大动弹。
三月北京还有点冷,谢兰生坐在莘野腿上,靠着莘野胸膛,觉得对方一身肌肉又暖又硬又有弹性,挺安心地就缩着了。
过了会儿,手有点冷,他就学着东北农民,把自己的右手插进莘影帝的左袖子里,把自己的左手插进莘野的右袖子里,用袖管里的温度暖手。莘野衬衫扣着扣子,谢兰生还一一解开。
而在莘野失笑问道“你干什么”时,谢兰生还很有理,回答:“烘手。”
他有爱人能烘手了。
暖了几秒,碰到莘野健壮小臂的肌肉,谢兰生的三根指尖还忍不住蹭了一蹭,觉得舒服,还渴望更多。手指本来有些凉的,现在却是沸腾起来。
“莘野,”谢兰生的眼睛眯着,说,“莘野,现在说来显得虚假,可是,真的,5年以前,就是1990年,第一次从电视知道你拿影帝的新闻时,我就觉得……我们之间会有故事。那个时候我刚毕业,没有着落,无所事事,没有得到毕业分配,也没想好要自己干,却觉得,跟你之间会有故事。”
“故事?”莘野喉间轻笑了下,“我不喜欢这个词儿。听上去像一段历史、一个谈资、一段回忆。”
“嗯,”谢兰生问,“那叫什么才合适?”
莘野说:“牵绊。生生世世的牵绊。”
第72章柏林(九)
过了会儿,谢兰生想坐太久了莘野大腿会发麻的,于是起来,又扯着莘野的两只手把对方也拉起来了,说:“走吧,去吃‘顺峰’。”
“行。”
结果,谢兰生刚走出两步,手腕就让人拉住了。他半转身,扭头,站在红色的亭柱前:“嗯?”
莘野迈着长腿过去,垂眸看谢兰生。他手没松开,问:“兰生,能接吻吗。”
“……”
此时太阳完全落了,周围已经黑了,可是靠着一点灯光,谢兰生能大致见到莘野薄薄的嘴唇——此刻正紧抿着,还有带光的眼瞳。谢兰生腰有点儿软,于是后撤了一小步,靠上背后的亭柱,被蛊惑了,有些紧张,道:“那……试……试试?”
这一问一答,显得好主动……
“嗯。”莘野说着欺身上来,把谢兰生额发拨拨,两手捧起他的脸颊,却只是看,从额头到下颌。
谢兰生等了一会儿,抬眸,看着莘野的眼睫毛,问:“莘野?”
“在。”莘野说着,无比小心,无比珍惜,轻轻吻上对方发根,而后向下,一点点地,一路经过额头、眉心、鼻梁、鼻尖,最后喘息着,用手掰掰兰生下巴,抬起一两厘米,迫使对方扬头,舌尖一勾,把唇珠含住、拨弄。在安静的景山山顶还发出了一点声音。接着,他又去舔对方下唇。谢兰生的下唇饱满,中间唇缝凹入一点,被刷过去了两三遍,很刺激。
而后,莘野又把谢兰生的下颌掰出一个角度来,一对恋人一下一下同步吸吮对方双唇,发出“啧啧”的声音。
过了会儿,莘野说:“张嘴。”
谢兰生先抿得更紧,几秒钟后才放开了,莘野立即长驱直入,一点余地都不给。谢兰生一碰到对方便觉得这过于刺激,把舌尖给缩了回去,连脖子都退后几寸,直到后脑顶上亭柱,退无可退。可莘野却不放过他,舌尖攥取他的舌尖,探索、缠绕、越来越重,越来越深。谢兰生只觉得一阵强烈电流遍布全身,感觉陌生而又羞耻,挺痒,又麻,有喜悦,也有不安。想沉溺,又想抗拒,因为喜欢对方而想逃离对方。
几秒后,莘野不再那么小心,而是变得无比霸道,甚至显得有点粗鲁,强悍、炽热,充满索求,带着十足占有意味,像要把人揉碎生吞,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
谢兰生曾看过节目,说人为何喜欢接吻。大意是,人在进化过程当中需要“舌头”识别危险,有毒食物那些味道应该能被辨别出来,而这需要大量神经。也正因为人舌头上有密集的感受器,才对接吻如此热衷,才会觉得这样舒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兰生的欲望上来,感到有些受不了了,自己不能继续下去了,于是推开莘野,扭开颈子望着远方,大口喘息,努力平复。
可莘野却还痴迷着,见谢兰生不给亲了,眼睛红着,却不停止,嘴里嘟囔“兰生……”“兰生……”嘴唇贴上谢兰生的耳廓、耳垂,而后向下,一手扶着上方柱子,一手捏着兰生手腕,鼻尖贴着对方皮肤,嘴唇隔着一两厘米,沿着兰生的大脖筋缓缓缓缓地向下走,用鼻子吸气,用嘴唇呼气,热热的。
谢兰生手伸向背后,手心出汗,把柱子抱着,觉得实在是要失控,一把推开莘大影帝,把头扭回来,胸膛起伏,看着对方,道:“够、够了。”
第一次就亲成这样百分百地不正常。
莘野听了,直起腰来,敛了敛眸,收回理性,说:“抱歉。”
谢兰生摇头:“没有……”
“那走吧,要闭园了。”莘野说着,伸手搂住谢兰生肩向下山的方向走去,还摸了摸兰生后脑以作安慰。
因为真的要闭园了,两个人还走得挺快,可是山路又比较黑,他们便始终手牵手走,这样,万一谁要跌下去了,另一个人还能拉着。
终于赶上出景山了。
…………
而后两人去了顺峰,在农展馆附近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