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拳头落在桌子上的声音。
林青回头,瞧见年谨微微发红的眼眶,还有极力隐忍的拳头正在颤抖。
他不会说话,只好用这个声音留下林青。
林青见他在微微颤抖,又紧紧抿着嘴角,如此委屈的模样,却又不言,心下一疼。
只不过她依旧立在原地,并非冷情狠心,只是她沉默惯了。
年谨同她便对峙着,而后年谨拿了个碗,拨了饭又随便夹了些菜,再也不看她,往屋外走。
好像又回到了他们的第一个早晨,那时年谨小心翼翼地端着碗蹲在门口吃,是林青搬来小桌,同他在一个桌子上慢慢吃饭。
还给了他一个鸡蛋,那是他第一次吃鸡蛋。
外面风刮得很大,林青没有再出来陪他。
年谨不想委屈,不想显得自己很卑微。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这些日子的相处,难道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情感寄托吗。
饭菜很快就被吹冷了,年谨食不知味的胡乱扒了几口。
她是什么呢,她是寺庙破洞的屋顶中高悬的明月,是梯笼里自己没有银子买的、刚出笼的、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
她和自己之间,隔了无数个鸿沟,隔着一道又一道的伤疤。
自己对她而言,又算什么呢。
无论自己是否在,无论他是否开心,林青都不会在意。
林青没有心。
外面风吹得凉快?林青自他身后走来,握住他冰凉的左手,缓缓道。
语气听不出喜恶,方才还沉浸在悲伤之中,偷偷控诉林青的年谨鼻头一酸,硬着身子不让她拽。
林青见他嘴撇着,明明抗拒却又小心翼翼地瞧她,生怕她下一秒就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