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就可能因为能量不足而在穿梭时被空间乱流和提前发现的世界意识整个儿撕碎,缺胳膊断腿儿或者灵魂受损变成痴傻的也有可能。
因此,在灵魂残缺的状态下,是无法进行异世穿越的。
所以早在西维尔接下那个任务的时候,母神就已经将属于她的那一部分灵魂碎片还给了她,还额外加赠了一部分神力护航。
这样浅显的道理,她早该明白的。
西维尔不由回忆起刚来到这儿时,第一次向母神作祷告后,那股全身暖洋洋麻酥酥的感受,就好像被最为精纯的神力灌了满身,力量简直充盈到了指甲尖儿。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的感觉,短暂到她一直以为那是幻觉,现在想来,那大约是母神勉力做到的最后一次的慷慨。
祂总是以最仁慈最宽容最慷慨的姿态对待祂的子民、祂的信徒,这便是他们雪原狼族的祖神,他们永恒不变的、所有人都甘愿为其献出生命的至高信仰。
西维尔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翻腾汹涌的冲动,那冲动迫使她立刻摒除杂念,向她的神明告罪、求得对自己愚蠢的宽恕,再向祂祷以最真诚的感恩与祝福,愿母神与世界共渡难关、不灭长存……
但此时此刻,西维尔被困在了这处小小的书店里,众目睽睽,既没有宽阔的空间足以回荡她的祷告词,也没有巍峨的神像寄托她的情感与思念,只有排排沉默的书架和冰冷陌生的书。
她已不在她的家乡。
冲动渐渐平息,西维尔的心里五味杂陈。她维持着笑意给小姑娘写完签名和寄语,同每一个排队上前的人握手致意。
等到这一天的行程全部结束,回到酒店的房间,西维尔才猛地松了劲儿一般瘫软。
莫名的,她将手抚至胸口,想要透过血肉去触碰藏在心脏里的那个完整的灵魂。多么神奇啊!她竟然早已补全了残缺,没有任何顾虑。
那么她萌发的所有悸动和好感,都是真实的,她就是始终在为她的少年心动着。
洗漱完做了祷告之后,西维尔对情人的思念达到了顶峰,她很想听听雅各布的声音。
但只可惜,电话没能打通。
大概雅各布是睡了。
西维尔有些遗憾,但快乐的感觉很快就盖住了失落,她又高兴起来,兴奋状态下她没有多少睡意,干脆联系了贝拉。
贝拉在里尔的鼓励下,已经回到了学校正常上学。但是里尔和保罗最近好像都很忙,贝拉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们了。
“里尔已经毕业了,和我们不一样,可能她有其他事要忙吧。”贝拉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难过。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会,西维尔发现贝拉提到安布里和奎尔的频率很高,打趣着问她是不是对他们哪个有好感。
“喔,西维,这真的是个很难的问题。天啊,我也不知道……奎尔,奎尔是个开心果,他总是那么活力满满,让我很开心。但是安布里……安布里就像一个沙发、一个柔软的座椅、一张床那样令人安心。他很安静,很少说话,可是他又是那么体贴可靠,敏感细腻,能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总是给我鼓励和支持。你知道吗,他还教我骑摩托,他陪着我骑的。我当时……西维,我发誓我当时真的是昏了头,对不起我没能忍住,想要再看一眼爱德华……我骑得太快了,没刹住车,他本来跟在我后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总之就在我快要撞到石头的时候,他拉住我了,西维,他一下子就控制住了我的车,不然我可能会撞伤脑袋……”
西维尔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问道:“那你是更喜欢让奎尔陪着你,还是安布里?”
“我希望他们都能在我身边。”贝拉毫不犹豫地说到。
这个回答超出了西维尔的预料,她不由地好奇:“贝拉,你现在还喜欢爱德华吗?”
“当然了,西维,我想我永远不能忘记爱德华了,我始终爱着他,在我心底深处。”贝拉的声音听起来很低落,充满了难耐的悲伤。
“那安布里和奎尔……?”
“他们是我很好的朋友。和他们在一起真的很开心,虽然我还很想念爱德华,但是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心痛到活不下去了,也没有再做噩梦。”
“额,贝拉。”西维尔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如果奎尔和安布里喜欢上你呢?”
“……我不知道,西维,我想我可能不能接受他们。”
“那么你不能接受他们的告白,也不能选择出更喜欢的一个,是的,我指的就是朋友的喜欢,但你希望他们能一直像现在这样陪着你,作为好朋友。”
“对。”这个回答,贝拉说得轻快极了,“西维,还是你最懂我。”
西维尔第一次发觉贝拉的身上有一种天真的残忍,这并不是说她不善良,而是她在无意中伤害他人时,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这叫做什么来着……天然渣?
出于良心的谴责,西维尔劝道:“贝拉,我想你这样对奎尔他们来说并不公平。虽然我最近没能看到你和他们的相处,但听你的描述,我感觉他们至少是对你有些好感的。如果你最多只能给他们朋友的位置,那你最好明确点暗示或者拒绝,否则他们如果误会你们能有所发展,最后岂不是会很失望?又或者你长久习惯了他们的陪伴,而他们却因为积攒了太多失望离开,对你而言,不就是二次伤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