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兆先也不恼,他可不认为,护着皇子为钦差巡查的官员会比自己官职小,于是利索回话。
“哈哈哈,在下清河堡边军将领杨兆先,观朝廷邸报,知钦差大人不日抵达我极北清河堡巡视,特率部前来迎接。”
感情是自己人呀。
严阵以待的众将士们心里顿松一口气;
队伍后被护的密不透风的马车中,那鲜嫩俊俏小少年也跟着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老大人也重新端起了自己国子监祭酒的架子;
唯独领队的许秧不同,他并没有松懈,反而是轻挑眉头,望着对面为首放话的人。
“可有凭证?”
杨兆先先是一愣,心说自己这张脸难道不好用啦?
随即他还是想到来人乃是京官,不认识自己很正常,拿腔拿调的摆架子也很正常,杨兆先这才压下心里的不愉,抬手在腰间掏了掏,从腰间从不离身的牛皮袋中掏出一样东西。
“此乃本将军印信,还请大人过目验证。”
许秧眼睛再尖,也没法隔着百米的距离判断小小印信的真伪,于是他朝身边手下轻轻颌首,手下领命出列,上前从杨兆先手中接过印信带回,许秧亲自验证过真伪之后这才点头,首肯杨兆先一行接近。
双方会面碰头,许秧锐利的目光再扫过来人,断定来人确是自己人后,他这才一挥手,示意己方收了防御,把手中的印信抛给身边笑的殷勤的杨兆先。
“谢谢大人。”印信一入手,杨兆先一边收好,一边朝着许秧笑,“不知这位大人高姓大名?”
杨兆先是想讨近乎,岂料许秧不领情。
得了冷脸,杨兆先也不恼,反而是继续笑呵呵的驱马跟上冷脸许秧转移话题,“呵呵,这位大人,不知钦差大人在哪?还请大人通融通融,让在下拜见一下钦差大人可否?”
拒了自己的结交之意,一副看不起自己,连名字都不愿透漏的傲气样,没事,谁让人家是京官,骨子里就傲得很呢,他不生气。
可自己身为下官,还是钦差巡视之地的主官,主动前来拜见钦差大人,这个傲货是拦不了的吧?
果不其然,许秧闻声顿了顿,没再沉默,冷酷的道了句跟上,便领着杨兆先一人往后头的马车去。
看到那华丽的,车上四角还雕着龙纹的马车,杨兆先心里肯定了自己的消息果然没错。
如果刚才他的态度还只是殷勤的话,下马往马车前果断一跪,就显得格外的狗腿,点头哈腰的。
“末将杨兆先,拜见……钦差大人。”好险没把皇子二字给秃噜出来啊,杨兆先暗自庆幸。
毕竟边关消息闭塞,自己收到的那份朝廷邸报时日久,上头也只说陛下派遣钦差来极北,却并未说钦差是皇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