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般快法,马修平的言语出口,却业已不及挽回什么了……
吴清的一对赤铜人砸下,费云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步的间距,刚好避开敌人的重力落点,
吴清自然早有防备,不会在第一招上便把式子用老,他腰身猝拒,赤铜人一上一下,交横挥
扫,但令他想像不到的是,费云居然已在那么身形微侧之下,从横扫的两具铜人中间斜掠过
来!
叱叫一声,吴清不及收回兵器,急切间飞腿踢去,而那条腿弗始抬扬一半,他的人已被
一股奇异的力量举升起五尺,当吴清发现这股举起他的力量乃是来自一柄月牙铲,铲刃又正
插在他小腹中的时候,一阵足以淹没他所有意识的巨大痛苦,已黑浪似的吞噬了他!
于是,另外四具铜人带起强劲的风声,搂头盖顶的劈罩向费云!
月牙铲的光华掣映飞炫,弦月似的半弧与不定规的方形溜空回舞,费云连闪加攻,陈隆
和任世忠硬被逼得后退!
“嚯”声轻响,一枚皮圈套灵蛇般奇准无比的飞套费云头上,费云上身倏缩,月牙挑入
皮圈套中,运力猛绞急扯。
狂笑忽起,潘庆春左腕发狠顿挫,右手的链子斧已暴劈立射!
费云的身形突然间宛若失去了重量,轻飘飘的,却似怒矢般顺着潘庆春这一挫之势激飞
过来,链子斧擦过他的腹侧,月牙铲的铲锋也削掉了潘庆春的半片天灵盖。
出自潘庆春口中的狂笑犹尚漾荡着嘶哑怪异的余韵,余韵不似笑声,倒如呼拉着的疾响,
猩赤的血液渗合着白腻的脑浆相映,费云的身子已突兀痉挛……一柄短把子蛇矛正好插进他的
左胯后!
月牙铲暴翻斜挥,形成一道直泻的光弧,快不可言,偷袭得尹的周秀甚至来不及挽回家
伙,已慌忙撤手跃避!
“该死的叛逆!”
费云面庞扭曲,双目赤红似火,他连连让开马修平的七轮腿攻,以及甘维、陈隆、任世
忠等人的拦击,如影随形般紧迫着周秀不放!
翻、滚、蹿、跌,周秀魂飞魄散的亡命躲避,一柄落了单的短把子蛇矛失了章法的狂挥
乱舞,声骇震颤里,就只差喊救命了!
梯口那边,一阵急促的步履声响,又是人影晃动,同时传来喝问之声:“马大哥,马大
哥,可是你们各位么?”
掌腿连环,却次次扑空的马修平,闻声之下立即大叫:“沙坪诸友,你们来得正好,费
云已被我们困牢,并肩子圈死他!”
便在此际,周秀一脚踏空,打个擦滑,费云挥铲不及,抖掌反劈,周秀连爬带滚,躲开
了这一掌致命的击打部位,却仍被掌沿扫中右肋,但闻骨骼折断的“咔嚓”声响,他人已倒
撞上墙壁!
两圈圆弧似的环影凌空飞罩,而一对银枪、双钩、短剑也同时递上位置,气虚力竭的费
云未能硬拒,斜身倒退,却在马修平的弹踢里挨了一脚!
四周的黑暗,不仅黑在眼前,也渗入了费云的心里,他摔跌在地,望出去是一片蒙胧.
鼻腔中泛着铜锈般的血腥气息,胃部在抽搐,四肢重逾千钩;连脑袋也是晕沉得几乎抬不起
来,在一刹问,他甚至打算即此罢休了。
是马修平的声音.狠厉如狼嗥; “宰掉他,宰掉他……”
黝暗里,那双钩的弯刃猝刺而来,又快又毒……费云注视着钩锋在刺进时所泛映的淡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