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成想陆泓半死不活,大半时间都在昏迷,他又不敢真将人给折腾死了,只能跟熬鹰似的慢慢熬。
赵大和底下四个兄弟将陆泓和木槿随意绑在树上,然后便离开几步商量对策去了。
那等没有主意的慌里忙张问赵大该如何做。
赵大本就十分焦急,他正发愁该如何将东西从陆泓手中套出来呢,听见话以后心里跟有无数只蚂蚁嗫咬似的,竟狠狠朝那人的屁股踹了脚。
“你个没用的狗东西,还不赶紧想法子把东西套出来!”
问话的人没料到头头发怒,赶紧缩到后头去。
旁边机灵些的献计说:“不如直接对他上刑,陆公子承受不住之后,还有旁边的妇人呢。”
他们与赵大一样是吕首辅的人,平日替吕首辅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明白再硬气的人也不一定能从他们的私刑里好生走出来。
吕首辅先后在明州城折了几十人,眼见不剩多少耐性了,倘若再拖下去,即使差事办成,他们这群办差的照样没有好果子吃。
赵大几人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焦急。
与此同时,木槿趁几人走开,赶紧叫醒陆泓。
陆泓吃力地睁开眼睛:“等夜里他们迷瞪的时候,你自己寻机会走掉便是,不用管我。”
他瞧四下无人,往木槿手中塞了个东西。
木槿低头看去,她手心躺着个格外锋利的男人发簪,毫无疑问是陆泓刚从头上扯下来的。
这个发簪是陆泓打陵城过来就备好的。
路上危险频发,手中的刀剑随时有可能被贼人收走,他便带了旁的东西防身。
发簪上头还有个隐秘的开口,里头装着迷药,无需入口,只要撒在五丈远以内就能把人迷倒。
被绑来几日,木槿只吃了几块馒头,整个人可谓虚弱无力,情况不过比陆泓稍好一丁点罢了,她的嘴唇已经干裂起皮,说话格外艰难。
“你呢?”
“我?我恐怕没机会活了,等你逃出去,让老师和师娘将我的尸骨运回陵城吧。”
他受的伤不至于危及生命,然而拖了三四日,身上伤口越发严重,即使后头有赵大不知道从哪里寻来到药,照样无济于事。
陆泓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如今跟木槿说话都要花费极大的力气。
他是没有力气逃走了,只盼木槿可以逃出生天,毕竟她是无辜被牵扯进来的,同此事没有半分关联,若害她与自己一道不明不白死去,陆泓就算到地底下都不能安生。
结果没等木槿找机会逃走,赵大等人却先行解开捆绑的绳索。
赵大死死掐着陆泓的脖颈:“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我东西在何处,咱们两边都能好好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