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恐怕人人都会感觉到庆幸,车队里一共二十五户人家,一百五十多口人,其中十户是各家投奔来的亲戚们,占了车队人数的四成。
假如没有他们,整个车队的处境肯定要比现在更为艰难。
至于说不当着灾民的面吃肉,更是不可能。
越往前走灾民越多,上次从一个城门前经过时,周围一片乌压压的人,路上情况会好些,却仍旧有不少灾民,根本没办法找到能躲开灾民的地方。
所以,大家从刚出发时千方百计躲着灾民走,到现在即使十几米外有灾民也波澜不惊只用了短短几个月功夫。
队伍里人多的确有好处,听到刘福贵的呼救,大家把肉放下,赶紧抄起家伙过去救他。
正在看好戏的难民们目光紧盯着这头,想着自己说不准可以趁乱得一点好处。
男人见到人来,立马放开刘福贵,说:“我不是来劫掠的,我想跟你们置换些东西。”
“我们没东西跟你置换,再不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这里有治蚊蝇叮咬的药,就在背篓里。”
他话音一落,明显感觉到对面敌意有所减轻,男人把背篓放下来,拿出一个木盒:“我从前是郎中,就住在几十里地远的地方,方圆百里都有一种虫豸,看上去与蚊蝇无异,叮咬起人来既痛又痒,而且痕迹久久不消。你们若有了我配的药,定然不会再被它们叮咬。”
有人问:“难不成你说啥就是啥,万一你诓骗俺咋办?”
男人说道:“你们寻个容易招惹蚊虫的人过来洒上,今夜肯定不会被叮咬。”
就是没有蚊虫咬,大家也因为外头太干而把全身裹起来,遇见咬人的蚊虫以后,男男女女皆裹得严严实实,即使晚上歇息也支起帐子或者在头脸上盖一层薄布遮住,但百密总有一疏,仍旧有不少人被咬。
木槿脸上就被咬出一个疙瘩来,看着跟蜜蜂蛰的一样,又痒又疼。
男人说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要试试却又怕被骗。
“我一家老小都在那处,你们车队里人多,我若有歹心,你们把我抓起来便是。”
众人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终于有点印象。
他们刚停下来时,这家人已经在此处,和其他难民并不是一伙,加上眼前的男人不过才六口人,没办法对自己产生威胁。
王宝兴说:“你想要什么?”
对方所求的不是水就是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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