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书像是才找回直觉般拿起马鞍上放着的红缨枪,翻身上马。
冷冽如刀子般的寒风吹过他的耳畔,发出呼呼的声响,吹乱了赵羽书的鬓发,也让那颗心脏愈发冷下来。
意气风发的平远将军府嫡子,自出生以来顺风顺水,从来想要什么都是第二日便有了,习武也是远远快于旁人,一路晋升为京城的禁军统领。
唯独此次心意动,不可求。
赵羽书将手中的缰绳握得极紧,就连指节都泛起了白色,眉眼间落的雪,衬得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硬是多了几分不近人情的意味。
他自是不信时南絮有什么心仪之人的。
那样清清冷冷的无心之人,从何而来的意中人?
便是有又如何,待得他立下战功班师回朝,就是将那人杀了又何妨。
日久生情,赵羽书不信届时求得她做了自己的正妻,长夜漫漫,日夜悉心照料浇灌,她对他生不出半分情谊。
若是做得过分了些,会惹得她噙着泪,娇娇怯怯地搂着他的脖子告饶,再柔声唤他一声夫君。
*
端坐于马车中的时南絮待到再也感受不到赵羽书的目光,这才松懈下来,心气一松,抱着暖炉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方才强撑着在赵羽书那几乎都想要把她整个人吃了的目光注视中,说出那样一番话,着实是耗了时南絮不小的勇气。
她垂下眼,看着紫铜暖炉上的云纹出神。
脑中不住地回想起方才平日里如阳光般肆意明媚的少年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神情。
时南絮很少与人说这般重的话。
可时南絮莫名有种直觉,她若是不说重些,赵羽书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地就放弃的。
这些日子和赵羽书相处,时南絮也隐约发现了身为平远将军府嫡子的赵羽书的少年傲气。
如果是像少年将军这般骄傲的人,定然是不会再多看拒绝过自己的人一眼。
这赵羽书总不至于打完仗回来后还要找她算账不成吧?
想起上马车时,少年那缠着血丝的黑眸和锐利的眸光,时南絮不由得微微瑟缩了一下,抱紧了手里的暖炉。
但时南絮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于脑后了。
说不定等
赵羽书回来,
她都已经被少帝陆君辞给烧死了。
而且看赵羽书也不是那般记仇的性子。
青山寺路上的雪已经积得很厚了,
马蹄和车轮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交错纵横的痕迹。
只是马车停在了半山腰间,山路险阻,马和车已是上不去了。
上香祈福完,时南絮由小厮搀扶着一步一个脚印往山下走。
眼看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时南絮便婉拒了寺庙主持留下来用斋饭的好意。
晚来天欲雪,看那暗沉的天色,若是不尽快下山,只怕是雪都要将下山的路淹没了。
&n-->>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