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自缢了。
司画捂住自己的嘴,泪眼模糊的她呜咽的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若不是被司琴用力的按住不让上前,她早就冲了过去想将徐嬷嬷扶下来。
但是不能。
在没有得到长公主吩咐,没有人敢靠近尸体悬挂的徐嬷嬷。
尤其任谁都瞧得出长公主心绪不佳,对方抱着怀里安静的幼儿,眼底难掩阴鸷。
司琴是为数不多多少知晓一些原因的人。
隐藏多年的徐嬷嬷是楚信王放在宫内的暗桩,这件事她也是昨天才知晓,至于长公主如何知道,她并不清楚,但从谢明成提供的蛛丝马迹来看,或许是更早以前,徐嬷嬷便露出了马脚。
司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晓徐嬷嬷是暗桩的事,想起当初海州时徐嬷嬷引导镇南王世子去寻人,多少显得有些刻意
她晃了晃头,继续捂着眼泪大滴大滴往下落的司画,趁着殿下心情还没有变得更糟糕的时将司画交到了其他侍女的手中,令其离开。
顾文君从凤翔阁走出来时,便听见司琴说赫连幼清在立政殿等她。
立政殿曾是先皇后的寝宫。
她到立政殿时赫连幼清正抱着奶团子的七皇子坐在榻上,屁股还没做热,就被对方告知了徐嬷嬷是许卿雯暗桩的事。
“小七自出生到被献祭其间,一直都是徐嬷嬷照顾他。”
赫连幼清自小被徐嬷嬷照顾,七皇子又几乎是她看着长大,可见先皇后对其的信任和倚重。
而许卿雯能猜出七皇子身份,与徐嬷嬷看来是有些关系的。
“你在想什么?”赫连幼清抬眼道。
顾文君想了想手就要搭在赫连幼清的肩头以示安慰。“不要伤心。”
“我没有伤心,她不值得本宫伤心。”赫连幼清的表情很淡,眼底蔓上的情绪偏偏就让顾世子瞧个分明。
她挨近方便赫连幼清枕在自己的肩上,手轻轻覆上对方的头。
“顾文君,她不值得。”赫连幼清的手紧紧的抓住顾文君胸口的衣襟,用力的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而坐在赫连幼清怀里的七皇子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看着她,然后抬起了软软的小手,伏在了赫连幼清的眼皮。
他虽未言,却让已经红了眼角的赫连幼清猝然的落下一滴泪来。
“小七,阿姐没事,只要我们小七好好的。”她哑着声音将奶团子抱在怀中,紧贴在顾文君的怀里。
徐嬷嬷自赫连幼清年幼时就伴其左右,对其意义自不能是其他人所比拟。